小的黑云,此时正哗啦啦的下雨不止。
归云颇无奈的对她道:“这雨云只要在人间就整日地追着我浇。”
叶蓁蓁豁然开朗,怪不得一夜苦战,即将破晓之际他却是那么个不甚畅快的表情。
叶蓁蓁道:“这是为何?”
归云道:“与一段往事有关,不提也罢。”话毕那雨云落雨落得更凶。
叶蓁蓁微微避开些,忍不住笑道:“怪不得甫一落地便觉一阵清凉。如此,夏署之际正可带来一丝凉爽,岂不是美哉?”
她话刚一说完,雨水停了。她不觉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归云收了伞甩一甩伞面的雨水道:“多谢。”
叶蓁蓁瞧着他手中的伞,想着它前几日在归云手中如何所向披靡,略略有些心痛。
“为何又突然停雨了?这样下下雨还挺舒服的。”
归云笑道:“偶尔是会如此。”
“偏不让你舒服!”
叶蓁蓁突然一惊:“谁在说话?”
归云道:“哦,是头上的雨云。”
此雨云乃是将死之人的怨气所化,遵循主人生前遗愿,不遗余力的纠缠归云。
白日里时时飘在头上,晚上便化成空气吸收归云的灵气。
归云乃一届上仙,天长日久那雨云便吸收了许多的灵气,竟渐渐有了灵性,听得懂人语,偶尔还会开口说几句话。
叶蓁蓁惊讶道:“你们神仙的灵力竟有如此功效,若我日日夜夜同你在一起,岂不是马上就能飞升?”
归云耳尖微红只管低头行路,没有作答。
叶蓁蓁道:“难道你作为一位上仙,还拿这片小小的雨云没有办法吗?”
归云道:“自然是有办法的,只需我在天界住个百八十年,它寻不到我的气息,慢慢便会消散了。”
叶蓁蓁奇怪道:“那你又因何要自请下届呢?”
归云停一停脚步道:“我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也有必须赎清的罪孽。”
叶蓁蓁心道:如若要去除一片怨气化成的雨云当是有千百种方法,为何却偏偏要避开?既然避无可避又为何不直接驱散或打杀了呢?
叶蓁蓁还想追问,归云道:“快走吧,此地已是冀州国境内,策霞峰不远了。”
两人行走半日,终于到了策霞峰山下。
山门处巨大的青石上浑厚有力地刻着“策霞峰”三个大字。山峰高耸入云,似一根通天的巨柱屹立在眼前。
两人顺着登山的小径,一路向上而行。
山间空气湿润,绿树成荫,间或几声清脆的鸟语,令人耳目一新。
叶蓁蓁忍不住赞叹道:“这不虚真人的山门选的当真不错。”
归云轻笑一声,也不多言。拨开眼前伸出的一根绿色的枝丫,继续前行。
两人行走半晌,却只见台阶一重一重又一重,似乎怎么也到不了山顶。
归云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折了一根旁出的翠绿枝丫道:“此处设了结界。”
叶蓁蓁道:“当真?我竟没发觉。”
归云道:“此处我们刚刚走过了。”
许多山门为了阻止他人随意闯入,都会设置一个入门的禁制。倘若不得解法,就无法登到顶峰。
归云说完,化出太崇剑一剑斩下,竟是强行破除了结界。
结界破除显现出另一条小径。青石台阶向上蜿蜒而去,直达山峰顶端。
两人又走了半晌,终于看到“三清观”的石碑立在道旁。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叫:“杀上来了,杀上来了!来人,快来人!”
一位道童似乎被吓的不轻,连滚带爬的滚进了道观,当啷一声关上了观门。
叶蓁蓁看向归云,一脸无语。她只是来拿自己的剑,不必如此紧张吧。
归云道:“恐怕有异。”
门后一阵杂乱错落的脚步声,似乎慌成了一团。
此时,数十名弟子都手持长剑齐聚到了前厅。
一弟子道:“师父师伯不是下山除祟了吗?怎么偏在此时会杀上山来?莫不是像师叔一样......”
一位青年行至当中,道:“大家莫慌,此时最忌讳胡乱猜测,不要自乱阵脚。”
此人应是三清观的首席大弟子,他把话说完众弟子都静了下来。
叶蓁蓁走到门前啪啪扣动门环:“开门吧,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剑!你们如此紧张作甚?”
她这话犹如静湖之中投入了一粒石子,刚刚静了一静的前厅又热闹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众弟子都向大师兄询问:“只是来寻剑么?”
“要开门吗?”
“大师兄,到底应当如何?”
大师兄被吵的头痛不已,揉着眉心道:“稍安勿躁,我看不若我们先打发他们离开,等师父回来再做定夺。”
他发话完毕一人对着门外颤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