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阁门前有几株黑色曼陀罗花,仅仅是不多的几株,但却开的十分旺盛。wWw.
宫兰数年如一日地灌溉这几株曼陀罗,他钟爱此花便如杜合欢钟爱他一样,与一般的侍童不同,杜合欢从来没有让他进过自己的卧室。
那些令人不耻的事杜合欢从来也没有对他做过,只有对一种东西爱到了几只才会珍视至此,连触摸一下都要小心翼翼。
杜合欢有近三千侍童,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是干净的。
他一身布衣长衫,披着锦绣小袄站在台阶上,披散的长发垂在后腰。伸手轻轻抚摸着黑色曼陀罗花的花瓣。
身穿劲装的林长定抱着长剑很是无聊地站在宫兰身后半丈处。
他饶有兴致地从后面打量着宫兰的背影,都说这世上阴阳两分,男女有别,但这少年怎么就仿佛融合阴阳为一体,雌雄难辨呢?
从他六年前跟着杜合欢学艺时起宫兰就在这牡丹阁内阁了,这牡丹阁有许多秘密,譬如杜合欢究竟祸害了多少侍童?牡丹阁内有多少机关?为何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侍童消失.....
但要说牡丹阁最大的谜题仍然是宫兰的性别之迷,拜剑红楼内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男还是女。
“长定,你越界了”,
林长定正要上前靠近他几分,却听他如此告诫。
他不得不抱着剑后退几步,颇为无奈地道:“这花究竟有什么好?除了你和师父外旁人连靠近都不行”,
牡丹阁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在曼陀罗花三丈之内。.
林长定一直都觉得这规矩怪异的很。
宫兰道:“黑色曼陀罗又名‘情花’,是曼陀罗中最高贵的品种,佛经中所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中的花指的也是这曼陀罗花”,
而黑色曼陀罗花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恰如当年圣火教在极盛时突然衰败,而教内上到教主魏青虹,护法杜合欢,下到普通帮众,其言其行,甚至其心其爱大多扭曲畸形,与这曼陀罗花是何等的契合?
林长定却会错了意,先是一怔,继而怒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有这花高贵,我们就身份低贱,配不上这花吗?”,
知他只是一个练武的浑人,剑与毒上的功夫在这牡丹阁都深的杜合欢真传,但其风雅却是半点儿也没学到。宫兰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忽听杂乱的脚步声,王生三人脸色阴郁地从台阶下走来。
三人飞剑折断,乾元袋被陆鸿抢走,从逍遥峰回到牡丹阁凭身法,很是费了他们一番功夫。
虽然心情大是不佳,但见到宫兰三人却不敢有丝毫不敬,走到台阶上各施了一礼,道了声“宫兰师兄”。
宫兰瞥了他们一眼,道:“被谁欺负了?”,
只需看一眼他们的脸色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生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本也是工于心计的人,但论察言观色的能力他们与宫兰显然还相去甚远。
大概这也是他在这牡丹阁内荣宠不衰的原因吧。
偷偷打量着这个人,他的脸精致如精雕的瓷器,其言其行没有一点脂粉气,但就是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三人都有一种窒息感,这是一个男子见到绝世丽人时才有的感觉,但此时让他们心生此感的偏偏是一个少年。
王生敛眉道:“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门弟子对牡丹阁出言不敬,我等不忿......”,
宫兰道:“花言巧语,颠倒是非,可惜心智不足”,
他缩回抚弄曼陀罗花的手,背手在后道:“连我的眼睛也瞒不过,能瞒过供奉吗?”,
他的话虽不严厉但却有诛心之感,王生三人不由得局促不安。
“你想报复那个外门弟子,这点小事就不要劳烦供奉了,让长定去吧”,
林长定莫名其妙,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替废...咳咳,替他们出头?”,
虽然同属牡丹阁,但他是杜合欢的弟子,学的是剑毒功夫,而非搔首弄姿侍奉别人,对这些侍童自然也就看不上。
宫兰道:“这牡丹阁与你同辈的弟子已没有你的对手,前代弟子都在闭关,你剑上,毒上的功夫一直施展不开,现在有个对手不好吗?”,
“再者说,我牡丹阁虽然张扬跋扈,但也不是一个外门弟子能踩上一脚的,你是供奉的正式弟子,你不出这个头,谁出?”,
林长定哈哈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好吧,我就去会会那个外门弟子,但要我登门踏户为他们出头却是不行,两个月后本门剑试我自会教那个外门小子做人的道理,你们尽管放出话来让那个小子做好准备吧”,
他摆了摆手抱剑而去。
很快林长定扬言将在剑试上对阵陆鸿的事便传遍了拜剑红楼。
众人既惊讶于陆鸿惹是生非的能力又对这一战充满了期待。
一个是二十年来杜合欢最得意的弟子,林长定在牡丹阁的地位与独孤伽罗在若虚峰的地位相同,而林长定比独孤伽罗早入门六年,修为上自然极占优势。
林长定刚入门时每次剑试都是同辈中的第一,这几年来他独自修行剑毒功夫,已经很少在本门剑试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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