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喜儿话音刚落,钱老四便止不住内心的慌乱。
“不会,不会的,淮娘不会这样对我。”
他不肯相信此事为真,不但因为小秦氏要出卖他,更因为这件事与他而言似曾相识。
当初柳氏找上他,也是与钱老大合谋使了一计,让他心生愧疚,这才发生了后面的许多事。
小秦氏作为他的妻子,她很明白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之大,她又怎么会故技重施?
要知道,一旦她成功,他很可能会承受不住这等打击。
一次两次都栽倒在同一件事身上,为了不给钱家添乱,也为了掩盖自己的愚笨,钱老四很可能会做傻事。
二人夫妻多年,钱老四十分明白小秦氏的聪慧,她不可能猜不到这点。
可若是她猜到了还这样做……
钱老四不敢想象小秦氏对他的怨恨有多深刻!
钱老四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老太太无声叹息,这几年,钱老四一直表现得十分正常。只有在婚事上,总是推三阻四。可一碰见小秦氏,老太太才发现,他有很深的执念。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
“老二,赶明出去打听打听,秦府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吩咐钱老二,这件事还得仔细打听打听,秦家已逝的老秦大人与岳家关系不俗,这件事该怎么办还得支会岳家一声。
“娘,我现在就去。”钱老二没什么为难,正巧他有途径能打听此事。
“司农寺的几位大人约我吃饭,我惦
记着家里的烤全羊就没去。老四这事比烤全羊重要,我得好好问问。”
老太太点了头,钱老二就匆匆离去。
瞧瞧,真能看出钱家水涨船高了,司农寺的大人相约钱老二都没了兴趣。
如今的钱老二再不是曾经那个郁郁不得的小账房,他有能力,有资源,和司农寺的那帮人更是处成了兄弟。
现在的他,是人家巴结的对象。
钱老二能有此造化,老太太也很欣慰。放到她刚穿来的时候,老太太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钱老二居然成了钱家的主心骨。
钱老三注定要跟着钱书白走,而钱老四自己那摊子事还办不好,叶里红又得监视岳家,家里这大摊子事还真就得留给钱老二照看。
老太太想着,找个机会得带着钱老二去庄子上走一趟。
总有一日,她会故去,有些事也该安排安排了。
老太太的目光不着痕迹瞥过正在卖力吃着烤羊的钱书修,翩翩少年郎风华正茂,拿着羊腿还那般潇洒恣意。
钱书修一直都是秀才,老太太想送他到临安读书,他反倒想待在县城。这些年不温不火,在钱塘县倒也够用了。
曲氏还是如书中一样,经常催促他读书,还写信给老太太,让老太太帮着说和。
不同于书中曲氏让钱书白远离钱家,现在的曲氏恨不得让钱书修直接住在钱家。
人有亲疏远近,老太太的孙子不少,眼见钱家人的身份跟着水涨船高,曲氏也想让钱书修
分一杯羹。
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诟病的。
可钱书修似乎对科举一途没了兴趣,老太太这回让他来临安过年,也是想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道理念了那么多奶奶的书,却不想参加考试。
不想参加考试……
老太太心中有一道想法,快如闪电,还没等她抓住,已经了无踪迹。
这时,钱书白想到了一件事。
“奶,秦侍郎似乎有一儿子,前几年中了举,一直不曾参加会试。”
不曾参加会试,自然是学问还没到家。
秦家似乎有一脉相承的“走捷径”一说,他学问没到家不好好学习,反倒做了旁门左道之事。
“对,就是我那表哥。以前时不时还上咱家来。我成亲那会儿倒是没见他踪影。”
钱喜儿提及此人更为不齿,她一向修养极好,轻易不与人动怒,此人是钱喜儿唯一发怒之人。
钱喜儿成亲的时候,秦家除了小秦氏谁也没来,连婚姻大事都不走动,两家其实也算不得实在亲戚。
而今,秦家有求于人,竟然还使出这等计谋,在钱喜儿眼中,他们早已不算亲戚。
她心有愤怒,话赶话说了出来,这时,一直没发表想法的宋清词问了句:
“什么‘表哥’?”他以前怎么从来没听钱喜儿提过?
成了亲的男人到底气度上有了沉稳之姿,明明与钱书白也大不了多少,两个人坐在一处,宋清词倒显得比钱书白还要老成。
钱喜儿面色一僵,
赶忙讨好:
“这事我回去和你说。”
当着大家的面,留她留点面子?
夫妻俩打了一会儿眉眼官司,到底是宋清词先步在先。
好,等回去说。
钱喜儿清楚地从宋清词眼中看到了燃起的小火苗,心中更把她那便宜表哥骂了又骂。
作为单身汉的钱书白可不知道“夫妻趣事”,他也压根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还在继续着话题:
“他这些日子经常在我眼前出现,似乎有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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