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炕的一头连着黄土砌成的锅灶,灶台的一旁安着一个木制的风箱。
王义的女儿坐在灶台前的一个木墩子上,王义被一众干部门拉到了炕沿上坐下来。
豆文革披着大衣站在地上说道:“老王啊,你看政策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我也知道娃媳妇是为了躲城里的计划生育才回来的,但是计划生育是国策,咱们这里也是一样,你自己也要想开一些哩。”
说到这里,豆文革停了停,摸出口袋里的香烟再次给王义递去,王义还是没接。
豆文革接着说道:“现在娃娃已经生了三胎,咱们只能生几胎,政策你清楚,乡上不光要结扎,你还要给交计外费哩,咋办?”
王义低着的头抬起来看了豆文革一眼,又垂了下去。
“没有啥说地,给交去。”村支书语气加大冲着王义说到。……
这个时候的刘荣站在窑洞的最里面,感到身上下又冰又凉,也许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达的不舒服。
多年以后,刘荣仍记得那个早晨,王义因为不交计外费,被乡干部们把家里的家具、粮食、电视部拉出来摆了一场院。
当刘荣和另一名乡干部抬着一袋磨好的面粉往院里出来的时候,王义的小女儿抱着豆文革的腿哭喊道:“叔叔,你们拿啥都行,不敢拿粮食,我上学还要背粮呢......”刘荣的心里当时就一阵莫名的难过。
后来,王义还是交了计外费,王义的娃媳妇也做了结扎手术。
十多年后,已经到市里工作的刘荣再次来到牛头沟的时候,王义一家已经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儿子和儿媳也已回到了村里搞起了羊产业养殖,女儿中专毕业考上了乡政府的事业编,成了一名乡镇干部。
刘荣见到王义的时候,王义正在自家门口吸着旱烟,神情和模样和当年好像并无太大的变化。
刘荣上前打个招呼,一番交谈王义也认出了眼前的刘荣,赶忙让进屋沏茶吸烟,聊起当年结扎的事情,两人哈哈大笑,刘荣猛然觉得,自己的心头也爽朗了许多,那一天,牛头沟的天空格外的湛蓝,就连牛头沟的空气也是沁入心脾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