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强烈的饥饿感迫使一个人不得不寻觅食物,逆境求生时,那么他原有的苦痛和悲伤,也会被慢慢遗忘。
江望辰撑着木杖步履蹒跚,辘辘饥肠不断地滚动着,发出“咕咕”的刺耳声。常年隐居深山的他,断不会想到,出山后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生计。深山之中有取不尽的山果野味,供他享用,但到了边城,身无分文的他却着实为了食物犯愁。已经饿了两天的他,还在寻觅着,此刻他来到一处操练场外,视线越过敞开的大门,瞧见一排长长的队伍延伸数米,他再次窥探,见队首那人在那八方桌上登记了姓名,不仅领得一套青蓝色的服装,还能分到一小袋的铜钱。看到此景,江望辰两眼直冒金光,当真是喜出望外。
他提起剩余不多的气力,撑着木杖向前连踏几步,终于落在了队尾处。
他拍了拍排于他前面一位的青年,询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青年回过头来,见身旁瘦削的江望辰,疑惑道:“小兄弟,这是魔御军新兵报道处,这你都不知道,你排什么队啊!”
“哦哦哦!”江望辰连连点头讪笑道:“知道,当然知道,那请问兄台,这当兵有没有银两可领呢!”
“当然有啦!”那青年又是一愣,不耐烦地道:“哎……你到底是不是新兵啊,怎么啥都不知道!”
江望辰尴尬地笑了两声,道:“知道,当然知道啦!那能领多少?”
“嘿!我说你这人,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来报道的啊?”那青年瞪了江望辰两眼,便转回身去,不再理会江望辰了。
看来再也问不出什么来,江望辰心中盘算着,这当兵好像也是不错的一条出路,至少落了根,以后就不愁这生计了!
他下定心思,便默默地排在队伍身后!眼见着队伍中的人依次领了饷银,待轮到他时,心中却有些慌乱了,毕竟这样掺杂进军队之中,并不是光彩的事,但骨气却填不饱肚子,算了,都轮到自己了,哪里还有退缩的道理。
那军务官打量着江望辰,一脸狐疑,刻板道:“姓名?”
“姓名?”江望辰偷偷地瞄了一眼那军务官手中的名册,见名册上只留下“严寒”此名,未被勾选,他心中算着,自己已是最后一人,想来只能灵机回道:“在下严寒,特来报道!”
军务官看了看江望辰褴褛模样,训道:“能成为边城魔御军,怎么说也是一件光宗耀祖之事,你怎么就这副打扮,成何体统?你的新兵报道符呢?”
江望辰道,半睁着眼,有气无力道:“我从那牛家村来,不想路上遇了劫匪,被洗劫一空,那新兵报道符放于包裹中也一并被抢了!”
军务官看着江望辰狼狈模样,薄怒道:“好歹也是百里挑一的边城新兵,竟然也会被抢,传出去可是要坏我们边城卫队的名声的!好吧,这是你的军服,还有饷银。”
江望辰接过衣物,不好意思地哈着腰笑道:“请问长官,什么时候开饭?”
军务官凝视了一眼,冷声道:“这清早才刚吃过早膳,那午膳要等午时之后!怎么?一来就想着军队的伙食啊……”
江望辰昏昏沉沉地回道:“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他说完再无力支撑,只觉得眼冒金星,身绵软一摊,晕倒在地上。
待他重新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的床板之上。
“我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江望辰对着房间之中另一个人问道。
“你刚刚晕过去了,不过不用担心,只是因为饥饿过渡而已,我已经给你补充了糖水……应该没什么大碍,我是这边城卫队的牧师――余光,你若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都可与我说来!”
江望辰点头感谢道:“多谢余牧师,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肚子饿得慌……”
“这是我让人给你备的米粥!不过你得慢点喝!否则空腹暴食,不宜消化……”
江望辰接过大碗,嗅到阵阵饭香,便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早就顾不上余光的提醒,未有须臾,整碗粥便下了肚,又意犹未尽地看着余光。
余光摇头道:“若是小兄弟已无大碍,随我走一趟!”
“去哪儿?”
“军务官让我带你去见他……”
“见他做什么?早上不是已经见过了!”江望辰又看了看周围,惊愕道:“余牧师,我的军服和饷银呢!”
余光仍是一脸和气道:“小兄弟,去了你便知道了……”
江望辰心中不由嘀咕:莫不是被拆穿了?怎么办?
他默默地跟在余光后面,却看见一位少年与他擦身而过,而他手中所捧的,不正是他的军服吗……
看来自己拙劣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事已至此,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至少喝了一大碗粥,恢复了不少活力,顶多也就是挨顿骂,还能怎么样,只可惜了不能参军,只能再找其他生计!
江望辰嗟叹一声,未有几个回廊的距离,已经来到军务所。
“何聪,人我已经帮你带来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余光把江望辰向前一推,自己便转身离去!
何聪厉声道:“连我也敢骗!真是吃了豹子胆,你可知你这可是触犯了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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