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上挪动着,沟里的路尽是羊肠小道。
除了刘荣外,其他几人都把自己的上衣脱了绑在了牛腿上,抬几步,拽几步,又停下来歇几脚,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竟然也到了半山腰。
“不行...咱们抬到我家里...找人用机子拉吧。”中年男人喘着粗气哼哧哼哧的说道。
“行呢,这也是个办法。”刘荣回道。
“这把你麻烦的,上去了都到我屋里吃饭。”老农也表示了同意。
等快到塬上沟口那中年男人的家门口时,几个人都累的瘫倒在地上,刘荣累的直不起腰来,感觉走路的时候自己的屁股像个女人一样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着,腰上是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累的够呛,但几个人却都有些高兴,毕竟终于把牛给抬了上来。
那老黄牛卧在地上偶尔会朝天“哞......”的一声,仿佛也在庆祝胜利一般。
“咱们再加把劲,抬到院里去。”刘荣说道。
“不了,不了,这里路就宽了,机子也能来了,叫机子拉吧。”一个后生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农看了一眼后生说:“这样,时候也不早了,你去找个机子拉,我把人迎到屋里先吃饭。”
“我叫屋里人把牛先看着。”中年男人跟着说道。
“行不行?”刘荣问。
“行哩。”老农拍了一把自己身上的土走到刘荣跟前说:“走,跟我回屋里先吃饭。”
刘荣本想客气一下自己去管饭点,但看老农果断的样子也就什么也不说起身拍了拍土打算跟着走了。
“等一下都过来啊。”老农跟其他几个人说道。
“知道了。”中年男人回到。
刘荣跟着老农瘫瘫软软的往村子里走去,留下两个后生和中年男人收拾后面的事。
村子本来也不大,老农的家没走一会就到了,小小的院落里靠着沟边的黄土挖出的几孔窑洞,看着也有些年头了,窑洞前的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柴草堆摞的高高的,一看就是过日子的勤快人家。
一进院,刘荣就被让进了靠中间的正窑里,老农热情的招呼刘荣脱鞋上炕,自己则去旁边的窑里安顿了一番后,回到正窑也上了炕,蹲在炕上点了一锅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随即,一个包着头巾,屋里人模样的大妈走了进来,冲刘荣笑笑,径直走向窑洞最里面的木柜跟前去,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锁,取出一包香烟拿来放在了炕上,又冲老农比划一下走了出去。
老农拿起香烟拆开放在刘荣面前说道:“自己取,不要客气,等下水烧开了洗把脸,吃完饭好好歇歇。”
“不用,烟都拿着哩。”刘荣客气道,但还是拿起老农递过来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
烟应该是放的太久的缘故,抽到嘴里很是发干,但刘荣知道是人家的好意也没有吱声。
“老婆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你不要见笑。”老农自顾自的解释着说道。
刘荣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客气的应付着老农的话语。
两人正聊着,窑洞的门帘一掀,闪进一个人来,刘荣一看,正是孟支书。
老农一看支书来了,赶紧起来客气的让孟支书上炕,孟支书满脸堆笑的上了炕,刘荣也起了半身以示礼貌的客气了一下。
“王乡长和兽医站的人等一下就过来了,你饭可要准备宽裕些哩。”孟支书对老农说道。
“来是撒话嘛,准备的多着哩。”老农说着赶紧下炕往另一个窑里走去安顿。
“今可把你累坏了,王乡长电话里可把你夸了半天哩。”孟支书对刘荣说。
“没事,碰上了不帮忙怎么行哩。”刘荣客气的回道。
“机子都安顿好了,等下应该牛就拉回来了,你就不操心了,今吃了饭好好歇一歇。”孟支书说着,老农端了一脸盆热水进到窑里,“快洗洗,今累坏了。”老农把脸盆放在地上冲刘荣说道。
“你们先洗。”刘荣客气的答着下了炕,老农却不答话只是笑着看着刘荣,刘荣只好先洗起来,简单的擦了把手和脸。
刘荣想去做饭的窑里看看,却被孟支书叫住“好好歇一歇,等下就吃饭了。”刘荣只好笑笑返身上炕,陪着支书抽起烟来。
老农用刘荣洗过的水擦洗着自己的脸和手,那水已经变的浑黄,老农好像并不在意。
“咱们山里人现在吃水还不容易,靠桶子拉水。”孟支书解释道。
刘荣其实很能理解,因为小时候在自己的老家也是这样的场景,一脸盆水一家子人用来洗脸。
约摸半个小时左右,一辆奔奔机“突突......”的响着到了老农家的院门口,紧跟着王正和兽医站的大夫也到了,小院里顿时热闹起来,等部都安顿停当,所有人都回到了窑里。
王正、支书、老农、刘荣坐在炕上,其他人都在地上,端饭的,拿酒杯的来回跑动着。
盘子端到炕上,一碟炒土鸡蛋、一碟炒洋芋丝、还有一碟子肉臊子,腌的咸韭菜、萝卜干和一碟应该是什么野菜的凉拌菜,虽然简单但每样都很精致,尤其是那盘炒洋芋丝,切的那叫一个细。
“婆娘的茶饭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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