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刘荣和分局的人对岘子村的坷佬队开展庄基清查。坷佬队的生产队长老田程陪着带路、介绍情况。
几个人走了几户后,老田神神秘秘的靠到刘荣跟前说:“我们队有个想批庄基的,之前也报了好几次,结果都没弄成,你看这次能不能借人家土管局的人来了给说一说批了去。”
“这个得先去看看,我也刚当土管员,如果庄子的确住不成,我给说吧。”刘荣说着,心里却想,这个老田,这不是正常的业务嘛,干嘛神神秘秘。
晌午饭后,坷佬队总共二十来户人家基本也就跑的差不多了。老田又给刘荣悄悄嘟囔了一回,刘荣也就给分局的刘局长把这个情况说了。
“我们分局刚成立,但是队长和乡上都说呢,那就去看看,不过最终批不批还得要看乡上的意见哩。”刘局长这算是把锅甩给了刘荣,刘荣心里清楚也只是笑笑,不说什么。
老田带路,刘荣和分局的人跟着,七拐八绕的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一处沟口。沟口有一处靠山窑的院子,老田紧走几步站在崖头喊了一嗓子“人来了。”只见院子窑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仰头朝崖头看了看,又快步走进窑洞。
这个靠山窑的正前方便是山沟,可能是因为不好开门的缘故,朝左一侧挖了一条长长的门洞子。几个人顺着门洞子走进窑院里。
一进院门,刚才看见的婆娘却已站在院里,手里拿着香烟,满脸堆笑的上前挨个散着。
“都来了。”婆娘边发烟,边打着招呼,把几人迎进了面前的正窑里。
刘荣从崖头到窑里,一路细细打量着这个窑院。院子很小,仅有三孔窑洞,一个稍大点的正窑,剩下两个偏窑一个应该是做饭用的伙房,另一个堆放着柴草。
进到窑里,婆娘把发剩下的香烟放在炕上,便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冲老田递了个眼色,老田心领会神的跟了出去。两个人在院里嘀咕了一会,老田回到窑里,婆娘则径直往做饭的偏窑走去。
“咋,还安排饭呢吗?”刘局长笑着问老田。
“我给说叫黑了烧上些汤,喝上些。”老田笑嘻嘻的答到。
“走,咱俩把这院子看一下。”分局的老李对刘荣说。“我带你们去。”老田跟着说道。
三人从窑里出来,细细的把个不大的院子看了个遍,每只窑也都进去拍了些照。进到婆娘做饭的偏窑里时,婆娘正在灶间点火,见几个人进来,显得局促紧张又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看着几人拍完了照。
现场查验的过程中,老田给刘荣和老李详细介绍着院里的每一处地方,老李开玩笑的问道:“怎么比你家里还熟哩。”老田瞬间就红了脸“不瞒你说,这是娃他娘娘屋里。”刘荣这才明白,这家也姓田,和老田是本家。
回到窑里,老李和刘荣把刚看的情况给刘局长大致做了个汇报,拍到的一些墙上的裂缝和偏窑里箍的窑顶的木头也都给在场的人看了下。
刘局长看着刘荣说:“那就要看乡上啥意见了。”
刘荣说:“我等下打电话问下杨主席,他分管土管着哩。”
老田接了话茬说:“这家人其实可怜的很,三口人,男的是他一个堂弟,外出打工把腰伤了。女人从南边嫁到这里,一个娃娃在城里念高中,住的这窑洞至少都三四辈人了,朝向不向南不说,一年四季都是阴的,最主要是窑也都不结实了。”
“你们看这院里,还有这地上都是潮的。我们这个队里二十几户人,就只有这一家住的远,沟口子的风,冬天能把人冻死,夏天下点雨都灌进院里来,要不是院子里挖了个渗坑,这还不知道要给淹几回哩。”老田说着有些激动,走到门口指着院里的渗坑给大家看。
“这家男人和我一个姓,咱山里人姓杂,户头又小,以前常受人欺负,没有地方,只能把庄子修到这沟口。现在我当队长了,也给报了几次庄基,孟支书和乡上都同意,但兑了几次地都兑不下去,乡上说没有宅基地就没法规划,只好一直拖到现在。”
“那现在就算批了,有地方修吗?”刘荣问道。
“有,我也想透彻了,都是一家人,队里人不让,我把自己的几分地兑给让修。”老田答到。
“你那地不会是基本农田吧?”刘局长说。
“不是,基本农田哪敢修庄子呢,上次乡上说现在就算在基本农田挖个坑,人家国家都能看见哩,说是在天上拿什么卫星监控着哩。我们这的基本农田都在大塬上,我那是一点自留地,也就种点菜啥的。”老田说。
“那你和人家怎么兑呢?能给多大?”刘荣接着问。
“随后我带你去看,以前说只能批四分大,我就给兑上四分地,他用我自留地盖房,我把他沟里的洼地种上四分,我们都商量好了的,队里人也都开会商量过,我有会议记录,孟支书也能作证。”老田说的激动,唾沫星子乱溅,差点喷到刘荣的脸上。
“好了,老田,你看你脖子都红了。这事我表个态,既然你们队里、村上、乡上都同意,那我们就给你们发证。”刘局长说的斩钉截铁。
“叫你们见笑了,我说话就这样,有些急了,呵呵。”老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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