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当机立断:“现在领我过去。”
红梅映是一处荒废已久的院子,跟听竹院差不多大小,里头只两间小屋,庭院里种满了红梅,似乎是十几年前就有的,年年红梅映雪,只是一直荒废着没人敢去。
惊蛰有些犹豫:“小姐,真的要去吗?我听说,听说那里闹鬼。”
程昭看着她,眼中无丝毫犹豫:“你来了一月,便已听说那里闹鬼,夏至来了好几年,敢约我在那里见面,你觉着,这红梅映是有鬼,还是没鬼?”
惊蛰这才深想了想,道:“大约是没鬼的吧。”
“好了,我们行事得快些,回去太晚嬷嬷会着急的。”
因着荒废加闹鬼,这处院落附近少有人来,程昭和惊蛰来的路上都没碰见什么人,夏至手上提着一盏灯笼,等在院门之后,听见惊蛰唤她的名字才提灯出来:“这里。”
三人进了院内,却不敢深入,只隐在门后说话。
夏至放下灯笼,屈膝跪了下来,道:“禀报小姐,我发现,紫竹姨娘身边的衣香偷偷摸摸地在前院找了个车夫,似乎是要找他办事。”
“办什么事?”
夏至目光灼灼,盯着她道:“小姐,我最近喉咙似乎还是不太舒服。”
程昭了然,从衣袖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放在手心。
夏至直勾勾地看着那药瓶,若是能直接抢过来就好了,只要她嗓子好了,夫人那边肯定还是要用她的。
瓶子被程昭装进了袖口,她面色遗憾,最后目光只能落在程昭掌心的一粒药上,急忙伸手去拿,程昭移开手:“我说过,只要你说的话足够有价值,我自然会给你药的。”
“那位车夫似乎是去了趟漳州。”
漳州?整个家里跟漳州有关系的,只有她程昭,紫竹姨娘这是派人调查她啊。
“还有吗?”
夏至摇摇头。
程昭合上手,把药丸装回瓶子里,声线似薄瓷,透着轻巧:“还不够,这件事太小了,价值不够,去了漳州又如何?府里都知道我来自漳州,至于二姐姐嘛,她对我的敌意很深,我也知晓,你的消息等于废话。”
既然没有其他消息,程昭便返身回听竹院。
夏至咬唇,她原以为一定能换来药丸的,这下子便有些失落,目送着程昭离开,眼神里带了怨怼,低声埋怨道:“可我的嗓子是你弄坏的。”
惊蛰的耳力颇好,回头看了夏至一眼。
夏至缩了缩身子,有些心虚,难不成这话叫她听见了?
注意到两人的反应,程昭了然:“她说我什么坏话了?”
惊蛰并不隐瞒:“她说嗓子是小姐你弄坏的。”
贪心不足。
程昭笑了笑,问起惊蛰:“你觉得她说得如何?”
惊蛰回答:“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可她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若是她那天嗓子没坏,倒霉的就是小姐你了。”她顿了顿又道,“帕子的事跟嗓子相抵,她现在想要救命的药,就该悉心为小姐办事。”
惊蛰的一双眼很亮,映着皎洁月色,有种不被沾染的纯粹。
程昭挺喜欢惊蛰的,对她的性子,对她的胃口。
回了听竹院,嬷嬷正在院门口张望,就像小时候在乡下,无数次地等着她回来一般。
领着嬷嬷进了屋子,两人说起读书的事,嬷嬷很支持她:“读书是很必要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处事便能更加进退有度。”
程昭吃着糕点,装作无意地问起来:“嬷嬷,我今天听丫环们提起什么红梅映,你在府里很早,知道那红梅映在哪儿吗?是谁在住啊?”
红梅映?钟嬷嬷讳莫如深,笑着糊弄过去:“什么红梅映,这样文邹邹的名字,府里哪有这样的地方?”
钟嬷嬷的态度很怪异,程昭看出来了,但是没戳破,她应和着:“大约是哪儿长了几株梅花,那些小丫头便附庸风雅地取了个名儿吧。”
天色已晚,两人各有心思,自去睡了。
程昭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不宁,来了绵州半月,紫竹派人去漳州乡下查她底细,宋阑又那样激动地问起有关师父的事。
思来想去,她觉得有些不安,最后提笔写了封书信,打算托人送去给村里的里正。
将书信封好,塞到黑匣子里,程昭刚打算躺下睡觉,门外便有人来报,是小荷和惊蛰,语气有些匆忙:“小姐,清筠院出事了,二小姐好像,吃错了什么东西,危急性命!”
“快死了?”程昭打开门,半夜出了这种事,闹得大张旗鼓,又是什么名堂。
“大夫已经在救治了,不过原因还未查明,能不能活也难说得很。”
“走,我们去看看。”程昭睡意无,她很谨慎,不放过任何异常。
清筠院还是有些距离,她脚程快,又是一路小跑,到了清筠院附**稳下呼吸才缓缓走进去。
半夜灯火通明,清筠院闹成一团,丫环婆子跪了一地,紫竹正坐在贵妃椅上,狠狠咬牙,吩咐道:“来人,给我打!”
板子实实在在往丫环们身上招呼,看得出的用了力的,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和求饶声,多多少少透漏出一些讯息。
半夜的时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