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阑不置可否,剑气微收,眼底的杀意也慢慢散去。
叶扶终于松了口气,吩咐田疆:“你们让开一条路,等着皇叔事成之后送我下山即可。”
田疆没再阻拦,让手下让开一道口子,眼睁睁看着宋阑挟持着叶扶上了山。
叶扶被抓,难免人心惶惶。
“主将,怎么办?”
“三皇子会不会出事啊?”
田疆沉声道:“三皇子身份尊贵,荣王再无法无天也不敢杀人,我们且在这里等着。”
几千私兵驻扎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默默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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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送到,程昭先检查了一下,这十几车药材都是上好的,药性极佳,可见无尽药楼是真的尽了心的。
“看来,传信的人去得很及时。”
宋阑道:“是啊,圣上亲自下了旨,无尽药楼自然是不敢抗旨的。”
这么多天没见,他仿佛沉郁了许多,眉宇间覆了层寒霜,一双桃花眼薄淡无比,像是冬日的深潭,化都化不开。
程昭抬手抚平他眉间的担忧之色:“也辛苦你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头等着,要防着叶扶的小动作。”
“没那么辛苦。”宋阑闷闷道。
程昭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处置了墨泉。”
“......”程昭一时间无话可说,她对墨泉的态度有些复杂。
墨泉算计了她,甚至还打过她。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他的引导,程昭才会一步一步成为宋阑的解药。
一切都扭曲纠缠在一起,理不清一个头绪。
她静了片刻:“以后记得给他多烧点纸钱就行。”
宋阑忽而低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暖意,“......他没死。”
看,他的程昭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这样哪怕以后世上没了宋阑,也没人欺负得了她。
程昭有点儿尴尬:“那你是怎么处置的?”
“废了武功,赶走了。”
算是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螭族后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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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苏白跟冥雀对峙了三天三夜,终于撬开了她的嘴,得知她腹中孕育的不是蛊,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这个孩子,是烈帝的。
苏白神情忌惮,既然是烈帝的孩子,留着只会是威胁。
冥雀深知这一点,她用一个秘密来交换自己的自由:“荣王不是先帝血脉,而是螭族血脉。”
“怎么可能?”苏白根本不相信。
“烈帝恨他入骨,因为他是宣太后跟一位太医所生,那位太医的尸体我见过,确认是螭族人无疑。”
苏白仍然沉浸在震惊中,久久难以回神。
朝堂一旦跟螭族联系在一起,总让人想到百年前的旧事。
知道了结果,宋阑再派人去查证,很快有了充足的证据。
那位太医是螭族人,他特意设计宣太后,一心一意要造出一个带有螭族血脉的皇子。
之后又派了年幼的墨泉到宋阑身边,打算等他长大扶持他登上那个位置。
岂料烈帝恨宋阑入骨,早早便给他下了毒,这种毒,延缓了螭族的计划。
事实摆在眼前,宋阑低垂眼睫,脸上有个嘲讽的淡笑:“原来我不但是苟合而生,还是阴谋诡计的产物。”
宋阑从小到大承受的,一直都是痛苦和折磨。
好不容易有了解药,代价却是他和程昭还能活一个,多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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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也挺好。”程昭淡淡道。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来找她:“程大夫,不好了,有个病人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这事情耽搁不得,程昭立刻跟着人过去。
吐血的是一位中年人,他躺在席子上面,周遭有大片血迹。
程昭半蹲下身子为他把脉,是饮食过度导致的伤胃,问题不大,她熟练地安抚着病人:“小问题,我等下去抓服药给你,吃上两天就好了,不过要记得以后吃饭别太快也别太急。”
门外,宋阑静静看着她。
光辉在她的发髻上错落交叠,荡出橙黄色的光色波纹,她的一颦一笑都带了暖意,让人感到平静和信赖。
程昭处理完事情回头,对上宋阑的眼睛,俏皮地眨眼笑了下,随后出门握住他的手:“有点困了,陪我睡一会儿吧。”
语气轻柔得像是在撒娇。
宋阑问:“不熬药了?”
“有惊蛰在啊,她跟了我这么久,这点事还是做得来的。”
“那好。”
两人牵着手一路到了房门前,房间很小,里面只放了一张很硬的木板床,环境简陋。
宋阑眸光浮动,显然是不太满意:“你就睡这里?”
上山之前,他分明细细叮嘱过暗卫了,无论是吃住都要给她安排最好的。
“没你在,睡哪里不都一样吗?”
一句话,让宋阑的火气消。
她拉着宋阑进了房间,脱了鞋子又脱了外衣。
宋阑喉头滑动了一下,咬了下唇,声音都飘忽起来:“你,脱衣服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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