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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紧张,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

“其实,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这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只是四处打听了很久,又亲自来过,才想着,要带你尝一尝。”

“挺好的,有点惊喜。”黄书意道。

她其实知道这一家甜汤店,也来过几次,毕竟比他们要早来一年,京城虽然大,倒也不是逛不完。

但是看他紧张的样子,下意识就撒了谎。

见她喜欢,籍泾稍稍放心。

吃完了甜汤,两人一道出了甜汤铺子。

籍泾道:“我的钱袋子好像落在里面了,你稍等一下。”

他折返回去付了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以后会是的。”

老板和老板娘忙着擦桌子扫地做最后的清理,没有深想他这句话。

籍泾带她去了月老庙。

月老庙这种地方,常年都不缺香火,七夕这一夜尤其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有的是夫妻,特意来送还愿的喜饼,有的是未婚的女眷,来求好姻缘。

黄书意先前一直没想过成婚的事情,自然没来过这种地方,看什么都新鲜。

院中有一棵高大的姻缘树,枝繁叶茂,随风摇曳,树上挂满了鲜红的许愿结。

因为要亲自打结,所以低处密密麻麻处处红色,高处的许愿结则寥寥无几。

黄书意凑到跟前,看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其实她根本不认识,却莫名觉得这样,有点神奇浪漫。

籍泾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红色许愿结,打了个结系在她手腕上:“我也想,等你愿意在许愿结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黄书意的脸腾地红了:“人家都系在树上,你系在我手腕上是什么意思?”

“名字要由人亲笔来写,以表示心甘情愿,我已经写好了我的名字,等你愿意了,在这上面写好自己的名字,我们一起来系在树上。”

这话已经算是直白。

黄书意别开脸:“可你不是说,我们只是同窗好友吗?”

“我何时这么说过?”

“刚刚。”

她说完又觉得后悔,摆摆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籍泾看着她,仍在思考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说来也巧,黄书意在人群中看到了明钧。

原本明钧和她相处得尚可,后头父亲派人去明钧的老家打听他的人品行事。

不等打听出结果,明钧忽然就断了联系,简直人间蒸发一般。

黄书意再次感受到了挫败。

这一次,她仿佛明白了明钧为什么忽然消失。

因为明钧扶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生得极温柔,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周身泛着慈爱的光,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隆起的小腹。

两人对视的时候柔情似水,爱意深重。

想起明钧跟自己在一起时那一副寡淡到了极致的神情,她莫名来了气。

快走几步上前,扬手给了明钧一巴掌:“混蛋。”

见来人是她,明钧神情恢复往日的平静,眼底带了冷意:“你做什么?”

“夫君,这是谁呀?”他身旁那女子柔声问道,说罢还抬手去摸他的脸,心疼道,“肯定打疼你了。”

“我做什么?”黄书意气结,他还有脸问!

女子显怀,说明这一胎已经有三、四个月了,按时间推算,那时候明钧分明已经与旁人有了孩子,还好意思与自己接触,说什么定亲的事。

简直无耻至极!

她还想再打,被明钧握住手腕,狠狠推开:“滚。”

这般凌厉的模样完全不复往日的儒雅有礼。

籍泾及时接住了她,看向明钧时,眼底有了明显的敌意。

同一批进士,又都在翰林院修书,籍泾对明钧并不陌生,当初他就是听见明钧跟人闲聊,说正在跟黄家接触,这才急忙托了苏白去说和。

今日在这里碰上,实在是意外得很。

明钧这时候才注意到籍泾,看着籍泾和黄书意,顿时明白了什么,泼脏水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洁身自好的籍泾吗?怎么七夕之夜跟人在这里厮混?”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黄书意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行人众多,我们只是逛一逛,哪里就厮混了?”

“你激动什么,”明钧幽幽道,“莫非是做贼心虚?”

那女子忍不住问出声:“夫君,她究竟是谁呀?”

“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罢了。”

“哦——”她拉长了腔调,仿佛很习惯这种情境,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这位小姐,我家钧郎确实很优秀,但是呢,他说只爱我一人,不纳妾,若你心甘情愿为奴为婢,我也可以勉强让你进府。”

黄书意皱着眉头嫌弃道:“我才不稀罕!沾上他这种人我都嫌晦气!”

那女子不依不饶:“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看到我们俩好好的,你上前来捣乱,这不已经是明晃晃的嫉妒了吗?”

“他,他分明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混账!你别被他骗了!”

“钧郎才不是那样的人,”那女子颇挑剔地打量了籍泾几眼,“我看是你痴缠不成,挑了个不如钧郎的人,现在怕不是又后悔了?”

籍泾的衣着大多朴素,在这位女子看来,就是穷酸,跟光鲜亮丽的明钧一比,那便是地上的尘土。

黄书意气得眼睛通红,籍泾疼得心口一顿。

他一开口便是王炸:“明钧兄,我是你翰林院的同僚,你应当认识我。两日前,你提过万艳楼的芙蕖姑娘,十日前,你在玉欢楼彻夜未归,第二日当值迟了,身上带了浓浓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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