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峰回路转,那女子原先还春水一样温柔,立刻变得跟母老虎一样强势,跟明钧大吵大闹起来。
无论是谁,在爱情里都容不得背叛与欺骗。
籍泾牵着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两人一直出了月老庙,月色凉薄,清辉映着湍急的水流,摇晃出细碎的波纹。
黄书意偏头看着籍泾:“你知道这么多,怎么不早说啊?”
籍泾面色尴尬,那些话是旁人的短处,更是旁人的隐私,他素日是宁愿装聋作哑也不愿管这些的,可是看着黄书意吃瘪,气得双眼通红,他就没忍住。
半晌,他讷讷道了一句:“这种事毕竟不光彩。”
“有什么不光彩的!”黄书意瞪他,“可帅了!任他巧舌如簧,还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傻了眼?”
“......我随便说的,不太熟练。”
“那你才厉害!第一次就这么强,以后吵架叫上你,我怎么可能会输?!”
见她眼底亮晶晶的,阴郁恼火一扫而光,籍泾放心了几分:“还气吗?”
“好多了,但是还有点儿生气。”黄书意实话实说。
若是当初父亲答应得草率,那自己岂不是要嫁给这种人?
那可真是一辈子都毁了。
他忐忑道:“生什么气?因为——喜欢他?”
“什么呀!”黄书意气得锤他,“那种烂人,喜欢他才是浪费感情!”
他终于放心了几分,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并肩而行,一直到了黄府门外,黄书意才发现不对劲,她摸着空空如也的手腕,慌乱道:“你送的许愿结不见了,是不是落在路上了?”
“......”籍泾垂头掩去失落,声音平稳道,“我沿着来路找找,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差人来给你送信。”
“也只能这样了。”黄书意点点头。
目送着她进去,籍泾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沿着来路仔细寻找。
许愿结其实只是一条简单的红色布条,风一吹就乱跑,他没抱太大的希望。
找了一路无果,他再次回到了月老庙,重新买了一条许愿结。
-
程昭目送着籍泾和黄书意一道离开,欣慰地笑了下。
这两个人,分明相处得很好嘛。
面具摊子的老板见她傻笑,问道:“姑娘,这面具你究竟是买还是不买啊?”
“买。”她付钱买了一个木制面具。
这面具是用桃木打造,削得很薄,打磨得格外光滑,只遮挡眼周,程昭戴在脸上,感受到视觉变窄了点。
既然戴了面具,她便扯掉了面纱,往前走了几步,看中一个酒肆,坐下喝酒。
这些日子宋阑又忙碌起来,有时候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子。
不过听说他一直在取冥雀的血,程昭的担心也就减弱几分。
府里每日都炖了上好的补品送到她面前,程昭这几日休息得很好,吃得也好,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人也慢慢养回一点肉来。
酒肆里热闹,一楼几乎没什么位置。
她付了一大笔钱,要了个二楼的雅间,又叫了两壶酒,一点一点喝着。
窗子大开着,有珠帘垂坠,被风一吹,叮叮当当的。
她恍惚看见外头有人影一闪而过,待她揉了揉眼,认真看出去的时候,宋阑便轻飘飘落在她面前。
他往日出门都带着面具,今日倒是难得没戴,露出精致至极的容颜。
一身白衣衬得他气质清绝,宛若流光,晚风吹起他的衣摆,飘逸俊秀,恍惚不似凡间人。
“你怎么在这里?”她不太相信。
宋阑没说话,静静看着她绯红的脸颊。
程昭自说自话圆了过来:“哦,我喝醉了,所以,是幻觉。”
“醉鬼。”他低喃了一句。
程昭握着他的手把他往房间里扯:“你跟我来。”
她一路牵着他在酒桌前坐下,又给他倒了酒,推过去:“这个很好喝,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是青梅酒。
宋阑乖乖地喝了,程昭又给他满上,催着他喝光,如此,喝了好几杯,宋阑忍不住按住她倒酒的手:“打算灌醉我?”
程昭点头,又摇头:“想让你休息休息。”
“.......”宋阑忽然有点心疼她,这几日确实是很忙,他每天商议完正事已经是深夜,程昭那时候睡着,他早起出门,那时候她还没醒。
算起来,两人上一次见面似乎是四五天前。
“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说罢他又咳了咳。
程昭又紧张起来:“你没事吧?怪我,你这个病不能喝酒的。”她一阵懊悔。
宋阑哄了好一会儿都没用,她后悔得快要哭了。
没办法,他只能道:“你记错了。我的病早就好了,能喝酒的。”
“真的吗?那你是什么时候好的?”
“一年前。”
程昭咬着指甲,缓缓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年前?可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因为你喝醉了,等你醒了就想起来了。”
“一年前,”她嘀嘀咕咕,“那我今年岂不是已经十七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算的,宋阑懒得深究这些,点头:“你十七了。”
“那我们,我们成亲了吗?”
她最关心的,原来是这个啊。
宋阑心中一软:“当然成亲了。”
“那,我们有孩子吗?”
“......”宋阑不太确认地睁大眼,“什么?”
“孩子啊,前年的七月你还在喝药,病没好,那你应该是去年年初痊愈的,到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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