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您送给时将军的这幅梅兰竹菊图,像极了半年前我师傅做的那副。”他微微鞠了一躬,“时将军,在下师承便是那城东的画师。”
“什么?”时将军的眉头顿时拧紧,“你看清楚了?是你师傅做的画?这明明是我女儿送给我的礼物!”
那人连忙跪在了地上,“时将军,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子,在下也不敢欺骗时将军您啊!当日我师傅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替他研磨,而这色彩明亮艳丽,也确确实实是我师傅的画风,难道时小姐是找我师傅做的这幅画,然后送给时将军做贺礼?”
那人这话说完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就像是石子坠入了湖面一样,漾开了阵阵的涟漪。
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这时小姐作画天赋非凡,竟能画出如此精美的画卷,没想到……竟是让那城东的画师代替做的!”
“枉我刚才还惊艳了一把,没曾想,原来是骗自己父亲的,这时小姐丢人丢大了!”
“我就说嘛,这时小姐从小到大,琴棋书画样样不行,是咱们这京城内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作画天赋?”
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话,都明明白白落到了时将军和时织的耳朵里。
时将军的脸色,黑的如墨水一般。
在这么多人的大场面上,时织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在丢他的脸。
“织织,你老实告诉爹爹,这究竟是你画的,还是找那城东的画师作的?”
时织抬起眼睛。
眸光沉凝。
没有丝毫的慌乱。
“爹爹,这是织织亲自为你画的。”
“时织,这人是那城东画师的徒弟,他都说了你这画出自他师傅之手,你就直接承认了吧,别让爹爹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
时明悦立刻拎起裙摆,来到了时织和时将军的身侧,她假借劝说之意,逼时织就范。
一侧的小容,听到众人那些猜测,顿时紧张的唇瓣都有些发白。
因为她家姑娘,确实让她去找城东的画师作了这幅画,没想到,在送给将军当礼物的当场,直接被人揭穿。
万一这件事情真的闹大了,那她家姑娘在将军府里岂不是更加没有地位?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画就是我亲自作的,为何要承认是那城东画师所作?”
时将军听到时织这话,简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刚才收到礼物的时候有多开心,此刻就有多愤怒。
“时织,你就说实话吧,这整个京城内,谁不知道你琴棋书画样样不行?现如今,拿着那城东画师的画卷,欺骗爹爹是你自己作的画,还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丢脸,你到底有没有把爹爹的威望放在眼里?”时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针对时织的机会,那是连一分钟都不想错过。
也加入了逼时织说“实话”的阵容。
时将军听着这么多人的话,心底彻底没底了,想到时织之前的种种行径,极有可能是她为了引起自己的主意,才会用这样的办法。
“织织,你真是太让爹爹失望了!”
时织听到将军的这句话,抬起眼睛,那双漂亮的黑瞳盯着他看了许久,嗓音有些闷,“爹爹,你当真不信我?”
时将军紧紧皱着眉头,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尤其是周围那些人投过来的目光,像是在看戏一般,更让他的面子无处可放。
“你现在立刻道歉,爹爹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若是再执迷不悟,你就去面壁思过一个月!”
“呵。”时织的喉间发出了一声淡淡的笑,带着浅浅的讥讽。
她注视着面前的几个人。
时明悦那眼里,恨不得她现在立刻就能滚出将军府的兴奋。
时誉那双满满嘲笑的眼睛。
以及,时将军此刻已然被愤怒充斥的黑眸。
时织:“……”
不等她开口,身旁的小容,彻底慌张起来。
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跪在时将军的面前,“将军,这件事情跟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我的错,你要罚的话就罚我吧……”
这话一说,时织顿时有些许无语。
好家伙,她自己都没承认,她出来承认个什么鬼?
时织无奈地吹了口气,然后,在时将军眯着眸子,对她又气又恼,想要把她赶出前厅之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时将军,且慢!”
穿着一身灰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缓缓来到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刚才指认时织所作之画,是自家师傅的那个男人,顿时行了个礼,恭敬喊了一声,“师傅!”
所有人都看着那灰袍男人。
“时将军,在下便是那城东的画师,得知您今日五十大寿,便为您精心准备了一幅骏马图,祝时将军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他把礼物递给了时将军身后的仆人。
“你来的正好,你且看看,这幅梅兰竹菊图,可是你所作?”
时将军指着还没有收起来的那幅画,让画师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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