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汲如勾唇一笑,从仆人手里接过旗袍匣子,“那这身旗袍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她扯过旗袍一角,翻开里面的双面绣,只见内里裙角用金丝绣着一个“柔”字,“这是我母亲的名讳,这旗袍是她生前最钟爱的衣服,都舍不得拿出来穿的,不是你偷的,难不成还是她送给你的?”
宋若词小脸煞白,她穿的居然是过世的唐老太太的旗袍。
难怪干洗店的店主说,这件旗袍是老物件。
听说唐老太太三十出头就因病过世,那时候三个子女都还年幼,唐老爷子大恸之下深受打击,险些一蹶不振。
时隔二三十年,看到爱妻遗物穿在不想干的人身上,怎么会不怒急攻心——
“我……”宋若词现在只想找到那个为她更衣的女仆,问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要害她,“你误会我了,唐小姐,这衣服是我昨天落水的时候,你家仆人拿出来给我穿的。”
唐汲如目光渐冷,“你知道这衣服放在什么地方吗?”
“这衣服锁在老爷子的保险柜里,除了他,根本没人能取出来!”唐汲如昨晚宴会进行到一半就去休息了,后来唐老爷子发病都是最后一个知道,更不清楚宋若词干了什么。
宋若词喉头一哽,四肢都在变的麻木僵硬,“既然没人能取出来,为什么偏偏说是我取出来的?”
“嘴硬!”唐汲如冷笑,“这个问题你不如问问自己,衣服在你手里,这个事实可没变。”
她扭头冲仆人吩咐,“二哥说了,抓到她就把她送去警察局报案,这种小偷,我们唐家一个也容不下,不管背后是什么势力!”
二哥——
是说唐二叔吗?
宋若词听的一愣,急急冲唐汲如的背影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去问问那个给我送衣服的女仆不就行了?”
管家迟疑的看着唐汲如,“小姐,你看……”
唐汲如拧眉,眉头冷眼瞧了她半晌,方才淡漠的发话,“去把人找过来,好好审问。”
幸好唐汲如不像唐二叔,不愿意听别人的话,宋若词松了口气。
只要找到那个女仆为她作证,一切就真相大白。
过了片刻,管家走了过来,冲着唐汲如摇了摇头。
宋若词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刚才去找了,人不见了,有人说,从昨晚宴会结束以后就没有再见到她。”
唐汲如幽幽的掠了宋若词一眼,低声问道,“调出监控了吗?”
管家点头,附在她耳边道,“监控显示,她昨晚凌晨三点一个人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唐家的仆人消失了,放在一般时间,也不过是个违反合同的行为,可现在,却格外不一样。
这事情,看上去格外诡异。
唐汲如挑了挑耳鬓的碎发,借机掩了掩嘴角的惊愕,“去找人,说不定已经出市了,一定要找到。”
管家点头,“是,那这位池太太呢……”
“她……”
唐汲如一顿,语调冷冽直接,“把她送进警察局,总会查出结果的,先听二哥的,这个女人,总没有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们在那压低声音说了半天,宋若词一个字也听不见。
她焦急的仰头问道,“人呢,还没有找过来吗,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怎么会偷衣服?”
如果是为了冤枉她盗窃,给她颜色看看的话,那这个幕后黑手的智商也未免太低了些。
唐汲如没有回答,抬了抬手,几个仆人便迅速将宋若词押上车。
“喂,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
车门闭合,宋若词惊慌失措的鹿眸,也被深藏在其后,唐汲如不笑不怒,自言自语,“怪就怪你摊上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