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西林沐不让老妈子们上妆,自己上妆的事实,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西林家的嫡长女不化新娘妆!”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西林家的嫡长女今日要自己胡乱化妆!”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西林家的嫡长女因为不满意这门婚事,要自己画鬼妆给晏漓难看!”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西林家的嫡长女要破坏这次婚礼,画鬼妆去羞辱晏漓世子!”
晏王府娶亲之日,谁也没有想到,一盏茶的功夫,关于西林沐要画鬼妆坏婚礼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当事人却根本不知道,虽然是对古代现有的化妆品不是很上手,但是靠着美妆博主发家致富的西林沐根本就不担心,只让绿镜和几个小丫鬟帮忙弄头发,也恰好在迎亲的娇子来前一切都搞定。
“大小姐,老太爷想在外面和您说几句话。”刚准备妥当,便有人上前来禀告着。
“谁?”
“老太爷。”
西林沐的爹叫西林裕丰,是国子监的博士,终日都忙碌着,也是昨日一家人十分尴尬的吃了一顿饭,对自己女儿成为世子妃的事情也不在意。而西林家真正的持家人是被成为西林太傅的太爷西林丙。
西林沐点了点头。
隔着纱幔帷帐,西林沐和这位并没怎么见过面的祖父说了一阵子话,直到有人催促说娇子来临时,西林太傅才长吁短叹一阵缓缓走开,隔着帷帐,叮咛了一句,“晏王府也是没有选择中的选择,从此以后,你嫁过去,必然又是一番新的血雨腥风,你且万事小心,一定要记住你代表的可是整个西林家族的兴亡。”
目送佝偻着背脊之人的离开后,西林沐撇撇嘴,西林家族的兴亡,关自己什么事?昨天晚上自己被投毒了,也不见谁来救自己一下。
一个泥枣糕还没有吃完,便被绿镜等人催促着盖上喜帕出门了。
一路上敲敲打打,西林沐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被绿镜牵着,走完了程礼仪,告别父母,告别姊妹弟兄,反正也是晕头转向的,做了好些事后,喜婆高喊一句,“新娘子上娇!”
她从西林家的堂兄背上下身,上了花轿。
听说世子这几日身子不大利索,晏王妃特意请了圣旨,恩准由晏漓的表弟代替迎亲。
这番舆论下来,整个潘阳城的人都越发认定这门亲事是个笑话了,女的拼命嫁,男的拼命躲,也是头一遭了。
一路上看热闹的人特别多,这晏漓世子娶亲,又是皇帝钦赐,自然是天家的威严,少不了的红妆十里,礼炮震天。
西林沐上了娇子就开启了睡觉模式,抬轿之人做事稳当妥帖,倒无任何颠簸之感,倒成了缺觉的新娘子。
一路吹吹打打,举乐到了晏王府。
在人山人海中,晏漓世子在门外候着。晏漓一身的红衣华服,眉目清朗,文质彬彬,矜贵如仙。
他甚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却是潘阳城女子们梦中至圣的儿郎。茕茕孑立,双眸微眯,却让周遭都失去了颜色,宛如一幅画卷。
“新娘子到!请世子踢门!”喜婆子是一口热茶也没有顾上喝,便朗声安排着。
晏漓点了点头,忍住咳嗽的冲动,还是咬牙将娇子门踢开了。
看热闹的人一阵叫好,十分热闹。
“新娘子请出娇!”那喜婆子笑眯眯地又唤了一声。
这一声喊着,如指挥棒一样,看热闹的所有人都伸长着脖子,等着看这传闻中的奇女子,男的女的少的,就算是知道新娘子一定是盖着喜帕,也巴不得能盼出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出来。
可惜的是,没有动静。
有一丝难堪染上喜婆子的脸上,她挥舞着手中的脂帕,“看来是新娘子害羞了,请新娘子下娇!”
这一声几乎是用尽了喜婆的所有力气,嗓子都裂了。
那娇子还是纹丝未动,当下所有人都别有深意的相互对视着。
“莫不是这花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娘子啊!”
一个天真的童稚声音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尤其突兀,把在场所有人敢想却不敢说的话语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
一片哑然。
绿镜在一旁快要急死了,附身在娇子旁边,“小姐,小姐……”
守在晏漓身边的楚尙冷着一张脸,咬着牙,恨不得上去看个究竟,这个女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看来我的世子妃是有点埋怨我没有亲自去迎亲了,那我便亲自迎她下娇!”
在所有看好戏的目光中,晏漓缓缓的上前,一手扯着自己的长袍红裳,一手撩开帘子,看到了在娇子里睡得无比安详的西林沐,头上的喜帕掉了也不知。
闭目酣睡,红衣之下,容妆新颖。
已经接近正午,阳光狡黠,躲过帷帐偷袭着女人的容貌,那一瞬间,晏漓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一样。
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嘴角若有似无的扬起,眼眸,似乎跟着这秋日的午后阳光一般慵懒缠绵起来。
一抹笑容略过,掐了掐西林沐手腕。
“啊!”西林沐咋呼一声,猛地从美梦中醒来,眼前却没有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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