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几个小姐面面相觑,眼中是难以置信。
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又带着那么丝丝的尴尬。
就连西林裕丰也轻咳几声,欲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实则西林沐的这最后一件作品确实是别出心裁,但俗话说雅俗不能共赏,靠想象男人放水来理解这个作品,不是伤了大雅之堂么?
一时间,堂上之人的表情都变化莫测,一个个都如吃了苍蝇一般,不知该如何启口。
“胡闹!世子妃,你好歹也是嫁为人妻了,怎可……这般……有违纲伦!”秦氏还是咬着一口银牙,想要将着这件事将落实西林沐的大逆不道之罪。
“好笑,我怎么胡闹了?太院夫人是孤陋寡闻,在遥远的法国,有一位叫杜尚的艺术家,就是用这小便池,就是这便桶,取名为泉,得了无数个大奖,还在艺术馆里陈列,是美术行为艺术的集大成者!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专门去看杜尚先生的这个作品?那是艺术品,只有心里肮脏的人看到什么都是肮脏的,这是鲁迅先生说的,我今日送给太院夫人您!”
不卑不亢,西林沐那张嘴如机关枪一样,噼噼啪啪的倾斜而出。那话语信息量太大,如一个个的火药桶,炸的在场的人晕头转向,瞳孔地震。
“法国?杜……尚?艺术馆?行为艺术?鲁迅?”太子的记忆极好,瞬间就记住了西林沐刚刚说得那段话,将他从未听说过的新鲜词都点了出来,然后转过头眉心蹙着瞧向了西林裕丰,“是修衍孤陋寡闻了,竟不知刚刚世子妃说的……到底是何意?想必是太傅大人家博学,家教涉猎甚广。”
别说太子了,西林裕丰也是一张莫名其妙的脸,然后尴尬的咳嗽一声,捋了捋胡子,“这个……其实……老夫也从未听闻……”
都说西林太傅就是一行走的书卷宝库,竟然也并不知道,在场的人更懵了。
“也没什么,法国就是一个国家啊,就跟咱们大周国一样,是离得我们比较远的国家。杜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艺术家,就跟我们国家的画师和雕刻家一样!行为艺术就是一种艺术流派,很先锋的……鲁迅是一个很牛的文学家,骂人不带脏字的!”西林沐解释了一通,看着一旁晏漓似笑非笑的样子,撇撇嘴,“这都是我在琅琊山知道的,曾经有一位很厉害的旅人住在那里,当过我师父,我了解了许多。”
“哦?难怪难怪,世子妃胆识异于常人!”笑着摇着手,太子的笑声如和煦的微风,让席间的一干小姐们都微微一愣,双目流光。
外界都传太子殿下赢修衍能文能武,是个极其温和大度的东宫之主,若能嫁给这样的人中龙凤,也算是一生之幸了。
“也不知道世子妃这位师傅叫什么,本宫有机会,也想请教一二,了解一下这塞外的国家风光,人文风俗,也是一桩美事。”太子又提了一句。
“他叫……百……白度,是个很好的老师,有问必答,啥都知道。不过他老人家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定居在一个叫做网络的地方,不好找不找……”
西林沐佩服死自己的临场发挥了,她就盼着这位温和的太子别再继续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她就要笑场了。
“原来如此……看来世子妃在琅琊山上,也有了让人歆羡的际遇……”太子隐约有点失望,然后摇着头低沉笑了笑,似乎有一种无奈之感,又抿了一口茶。
“即是如此,世子妃的作品也说出了源头,这既然是个比试,本太子看戏也想看完,不知赢家是……”
太子瞥了一眼晏漓,看他唇白了几分,便让自己的内侍官为晏漓奉上手炉,晏漓颔首感谢。
“臣女投世子妃。”欧阳惜萱红着脸,却亮着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落落大方。
“臣女也投世子妃。”滕万柔始终点着头,但声音清丽。
一直都躲在林雅韵身后的西林媚此刻也跪在地上,声音缓缓,“世子妃之作,俗中有雅,只见其物,却能想到其声,兴也,比也,当之无愧的匠心独运!”
秦氏脸也刷下来了,自己的这个美人灯笼女儿,就是个怪脾气,从小体弱多病,前几年索性关在家里一个人饱读诗书,没有任何心气劲儿,反而跟她祖父一般文绉绉的。
“好,不愧是西林家的二小姐,西林家的姑娘都是让人惊喜连连!”太子起身,然后扶着晏漓,“眼看也要落日了,这秋寒露重,你带着世子妃早些回府。你大婚那日九弟来了军情,父皇留了我们几个皇子在书房议国事到深夜,没来得及去你府上喝喜酒,我近日得了一盒好棋,改日来你府上与你切磋,权当陪个不是。”
“是,谢太子殿下挂念,太子能来,便是万幸。”晏漓说完便将那镀金的火炉要还给太子,太子推了去,“入秋了,你身子一到后半年就不大好,我看你这个媳妇是个聪明的,定能照顾好你,你好生保重着,我等着今年与你赏梅看雪!”
“是!”
站在一边的西林沐,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这个太子,怎么对晏漓这般好?
话说的轻柔柔的,一举一动,连眼睛里都是担忧。
这不是满满的激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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