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处理那个男人的,当他醒过神来,已经奔走在前往道藏门的路上,怀里的少女体温低得吓人。
然而等他到了浮玉山,得到的只有一句话超级脂肪兑换系统。
“我们无能为力。”
不能?还是不肯?
他面色冰冷,握紧了袖中的武器。
一个手持小扇的宫装女子走出来,皱着眉,看着他怀里的人。
“道藏门收集六界内的一切讯息,但也只是‘讯息’而已,灵药仙草一概欠奉。”道藏门的女坛主毫不客气,“你想救她,应当去昆仑这样的地方,来我们这里死缠烂打作甚?”
昆仑?
不错,若是昆仑的话,或许……
但那是昆仑。
是他最不愿去的昆仑,仅仅想到这个名字,脑海里都会浮起灰色的雾。
白朔垂眸,望着怀中的少女。她的身子这般凉,仿佛他此刻拥着的已经不是人身,而是一捧细细的雪。胸口的血凝固,一片猩红。
他记得秘方上的每一个字,记得那张信笺第一行就写着,自秘术开启之日,此后三年,受术者决不可泄露丝毫血气,此为第一大忌,切记。
可她却流了这么多的血……连他的眼都要染红。
“说起来,昆仑不是有一朵七妙莲?”宫装女子突然开口。
白朔霍然抬首。
“阁主曾说,昆仑有一朵七妙莲,只是不知藏于何处。”她打量着他复杂的神情,“莫非你不知道?”
白朔确实未曾听说过。他少年时便叛离师门,在未被逐出昆仑前,他也从不留意所谓的仙草奇药,他关注的从来都是那些只在藏经阁禁|书区才隐约得见的东西。
昆仑。
昆仑。
“七妙莲……能治好她?”他听见自己微微暗哑的声音。
“谁知道呢……”扇柄轻轻抵着下颔,宫装女子若有所思,“不过若连被称之为‘活死人肉白骨’的七妙莲都无用,那这世上大抵也没有其它能够对她奏效的仙草了罢。”脸上露出微微向往的神色,“七妙莲乃是只存在于传说的宝物,我持掌道藏门疏宝阁一百二十年,却至今无缘得见。”
有那么一瞬,白朔觉得自己会苦笑出来。
“哈……至今无缘得见。”他低声自语,脸上还是那种冷淡的表情,眼底的晦暗却几乎要溢出来。
有谁知道,他曾亲眼见到一株七妙莲在眼前化成尘埃?更有意思的是,让这一株举世罕见的仙草凋零成尘的人,就是他自己。
“遭报应了吧。”耳中突然响起个笑吟吟的女音,那音色如此熟悉,熟悉得白朔整根脊髓都跟着轻轻一颤……他猛地低头去看怀中的少女,同时觉得胸口某个地方似乎陡然温暖,嘴角迫不及待要翘起来……
然而他只看到一双静静合拢的眼睛,往下是她惨白的唇。冰凉的触感从两人肌肤相贴之处细细地渗过来……
胸口一瞬间就冷下去,他怔怔地看着她。
错觉……
他居然产生了错觉。
……原来已到了这个程度了么。
静静地看着少女,白朔脸上慢慢透出一抹了然。
明白了。
紧了紧怀里的人,白朔旋身,大步踏走。
“决定去昆仑了?”身后传来宫装女子不紧不慢的声音,“我便好心多提醒你一句,那位姑娘,如今可经不起颠簸。”
蛊师脚步微微一顿,旋即继续。
他自然明白以元夕眼下的状况,决计无法经受数千里的奔波。但他更不会将元夕留在道藏门。
将她送去斗穹天道?
不。
白朔此时谁也不信。
为何他设在宅邸的结界会突然失效,连一介凡夫都能轻松闯入……
眸中亮起霜雪般的冷光,蛊师拥紧了少女,朝东北方而去。
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安放她。
……
一个时辰后,昆仑墟南门外突然落下一个墨蓝的身影。
“我要见你们掌门。”一袭墨蓝的男子对山门前的昆仑弟子道。
少年皱了皱眉,打量着白朔,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像是发现了什么,却不敢贸然确认。
最终他还是拱手,先问了一句:“阁下是?”
“白朔。”
白朔这个名字,在晚几辈的昆仑弟子中其实已经比较印象稀薄了,毕竟离那件震惊六界的事已经过去了百余年。
然而这天守门的不是别人,是韩茗,而韩茗的师父,和昆仑逆徒白朔简直有着八竿子都说不完的关系。
貌似还不是什么好关系。
上次见到白朔,韩茗还没听说当年的事,可现在不同了。想起自家师父那条永远空荡荡的右袖管,少年怒从心头起。
“白朔,你居然还敢来昆仑!”
这一声暴喝,拉开一场血战的序幕。
血光,剑光,怒喝声,闷哼声。剑风卷着黄沙,撕裂晴空。
白朔无意伤人,但他更不会站在原地任人宰割,即使他今日是上门求人亦是一样。
知道这些弟子几斤几两,手下特意留了力道,白朔只求伤敌,并不打算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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