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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东还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要见自己,更不知道陈胖子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如果许文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琢磨着把陈胖子这一身肥肉做成回锅肉或者用铁锅靠成油梭子。

波格拉尼奇内市一家普通的咖啡馆里,一个黄皮肤青年男子和一个美丽高挑的白人女子面对面坐在一起。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胡子刮的干净,长相精神,习惯性的弯着腰,脸上带着和善的笑,看着略有些憨。

女子和男子年龄相仿,或许比他大上一两岁?

她有着一双湛蓝的宛如贝加尔湖一般的眸子,金色而又笔直柔顺的长发,皮肤也是白人女子中少有的光滑。

就像白色的巧克力,纵享丝滑。

看得出来,他们聊得很投缘。

“所以你从远东国立大学毕业后,没有选择去莫斯科,而是留在了海参崴?”许文东一脸惊讶地问道。

拉伊莎点头,粉红色的小舌头舔舐掉嘴唇上褐色的咖啡,不经意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你想说远东贫瘠而莫斯科繁华,留在远东而不去莫斯科,实在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对不对?”

许文东点头,表示认可。

拉伊莎一边搅动咖啡,一边说道:“我在八八年曾经去拜访过我在莫斯科的姑妈,你知道当时莫斯科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什么吗?”

许文东摇头。

“压抑,麻木,腐朽,死气沉沉,让人喘不过气来。”

“尽管这个国家的制度声称自己十分伟大,但它早已经停滞不前,从内到外腐朽不堪。”

“贫穷是全国性的,短缺也是全国性的,莫斯科并没有比远东强到哪里去,但那里弥漫的恶臭让我感到恶心。”

许文东无意识地搅拌着咖啡勺,绞尽脑汁地回想着那些俄罗斯司机们和自己说过的故事。

那些关于新俄罗斯成立初期,控制了俄罗斯全国超过一半金融经济的寡头们发家的故事。

“你的祖母还好吗?我给你的药有效果吗?哪一种合用,你告诉我,下次我给你多带一点过来。”许文东岔开话题,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回忆。

拉伊莎感激地说:“是的,许。谢谢你。你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我用一根香肠和两块面包找到了一位医生,他告诉我,我祖母应该用速效救心丸。”

“这个药很适合她。”

“好,那么下次我给你多带一些这个药过来。”

许文东放下手里的咖啡勺,直视着拉伊莎湛蓝的眸子问道:“拉伊莎,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的意思是,我有预感,苏联即将经历一场巨大的震荡和变革。”

“震荡和变革会带来饥饿、混乱、物资短缺加剧甚至是暴力事件,但同样的,它也带来了很多机会。”

“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我是说,如果你的祖母在家里有其他人照顾的话,你是否愿意去莫斯科呢?”

“不辜负你这一身所学,我们到莫斯科做点什么,怎么样?”

拉伊莎发誓,这一刻,她从许文东黑色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叫做狂热和自负的火焰。

拉伊莎冷静地摇头说:“我的父母都还在,他们和我的祖母住在同一栋公寓里。但是,莫斯科让我感到窒息,我也不知道我去到那里能做些什么。”

许文东一挥手,语气不自觉地激昂起来:“不,拉伊莎。如果你能在一定程度上操纵莫斯科这座城市,那么你将不会再感到窒息,而是感觉如鱼得水!”

这一刻,拉伊莎觉得许文东是个疯子。

他在想什么?

操纵莫斯科?

克格勃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看到拉伊莎一脸荒诞的表情,许文东知道自己吓到她了。

他用力揉了揉脸,重新露出那副和善的样子,举起咖啡杯朝拉伊莎示意道:“抱歉,我失态了。但我还是要说,无论你信不信。”

“现在的莫斯科,是聪明人和冒险者的天堂,晚一步我们可能就拿不到接下来那场饕餮盛宴的门票了!”

“那些披着国家合作社名义的私营业主们已经在莫斯科创办了大大小小的银行和企业,他们在最开始的那道小小的缝隙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能钻进一头大象的口子,并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我可以想办法找关系,尽量给你提供足够的资金,你也可以找找你那些在莫斯科的同学,看看他们有没有在盖达尔或者丘拜斯手下做事的。”

“他们也许可以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拉伊莎已经确定对面这个人是个疯子,但是他的想法,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让人心动呢!

苏联利用国家暴力机器,为民众的思想和人欲戴上一层层枷锁,想把他们变成一群清教徒,只知道听话和贡献。

这是反人类的!

压抑许久必然导致触底反弹,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和莫斯科同学的通话让她知道许文东所言非虚,现在的苏联,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滚滚熔岩之下,有人灰飞烟灭,有人却可以火中取粟,在即将到来的大变革下乘风而起!

拉伊莎只是害怕,家族曾经在沙俄亡国苏联建立时期经历的剧变让她本能地想远离政治。

但是现在这种日子,她又实在是过够了!

那些从欧美国家走私进来的杂志她看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冰箱里,都塞满了食物和牛奶!

拉伊莎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乱,但她仍旧竭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轻声道:“我需要考虑你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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