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分河到松江的火车上,许文东对面坐着两个老毛子,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柴凤义没听懂,许文东却听出他们在讨论尿素。
“你们有尿素?要出手吗?”许文东问。
那毛子没想到许文东听得懂俄语,惊讶过后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有尿素,你能接?”
“当然!”许文东有些兴奋道。
他的东方公司刚刚成立,就等着第一笔大买卖来个开门红呢!
两个毛子顿时来了兴趣,在了解到许文东的公司是缴纳了三十万注册费的正规公司之后,更是当即拍板,签合同!
许文东公司的所有印章都在他身上,看了眼毛子的合同没啥问题,当即签字盖章。
签好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
许文东收好自己这份合同,又从包里掏出从绥分河带来的牛栏山二锅头和牛肉罐头。
两个老毛子见到酒比见到自己老娘还亲,嘴里哈拉少、达瓦里西地说个不停。
许文东只和他俩喝了一杯,就把一旁的柴凤义推了出去,让他陪两个老毛子喝。
这小子酒量好,自己可顶不住两个毛子一起来。
于是柴凤义陪着两个毛子喝酒,许文东在一旁用俄语询问他们为什么去松江,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其中一个毛子顿时就炸了,把酒瓶用力地往桌上一顿,叫道:“中国人民一直是苏联人民的好同志,可是我们的好同志却欺骗了我们!”
“他们骗了我们的货!收下了钢坯,人却失踪了!我们老板十分恼火,不过这件事我们可不会这么算了!”
“苏联驻燕京大使馆的领事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我现在就要去燕京告状,通过外交途经解决这个问题!”
看来中俄互相欺骗的日子已经开始了,原本还有些兴奋的许文东突然觉得包里的合同没那么重要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能不能成,还真没谱!
“祝你们好运,同志。相信我,贸易伙伴的选择十分重要,我相信我们的这次合作会是一次让双方都满意的合作。”
叫做安德烈的毛子大口灌了一口二锅头,用力拍了拍许文东胳膊说:“我相信大部分中国人民还是苏联人民的好同志,你也是。”
“谢谢。”
车到了松江,许文东和格纳吉二人告别,拉着满脸通红嘿嘿傻笑的柴凤义去转车。
柴凤义上车就倒在卧铺上打起了呼噜,许文东给他盖好被子,将手提箱放到枕头下面,自己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同时思考后续的计划。
边贸的暴利时代还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到九三年中期后,绥分河八成的贸易公司都会破产,自己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
哪怕把赚来的钱全都买房做个寓公,也好过在边贸这条道上一条路走到黑。
许文东给自己点着一根烟,烟不是什么好烟,两块五一盒的生命源。
许文东习惯三指掐烟,大拇指在下,食指和中指在上,看着有些LOW。
明年魔都的股票认购证,自己要不要插一脚?
虽说儿子给自己讲过几次股票的门道,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可以说对股票啥都不懂,只是从知乎和小说里看到过一些牛股的传说。
贸然进场,会不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是冒着风险进去捞一笔,还是安心地做实业呢?
去,赔了咋整?
不去,这心里咋就这么痒痒呢?
对了,菊场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做大,任总还没有开始编织他覆盖全国电信局的利益网络。
自己如果快马加鞭的话,能不能截胡菊场呢?
这样也算是报复一下那个死命压榨自己儿子的任总。
他妈的,过年都不让自己儿子回家休假!
可怜老子和他妈都快两年没见到儿子了。
都说儿和娘亲,女儿才是父亲的小棉袄,自己当初怎么就想不开非得要个小子呢?
害的老父亲为了和儿子能有点共同语言,差点把菊场的发家史背下来,可这小子就是不领情。
每次回来和自己说不上三句话,老子都这么拉下脸主动攀谈了,你小子主动点能死啊?
话又说回来,自九十年代开始,东三省将在全国经济发展的浪潮中被一道又一道后浪无情地拍在沙滩上。
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让春城这座北国明珠,在二十一世纪依旧绽放光芒呢?
啧啧啧,试凭只手挽天倾,想想还有些激动呢。
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许文东沉沉睡去。
...
“哥,哥,醒醒!快到站了!做啥美梦呢,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柴凤义摇晃着许文东说。
许文东猛地挣开眼睛,入眼就是柴凤义那张大脸。
“起开,吓我一跳。”许文东伸手推开柴凤义的大脸。
柴凤义嘿嘿一笑,问道:“哥,令仪是谁啊?”
“我说梦话了?”许文东一惊。
柴凤义啊了一声,说道:“就听你反复念叨令仪令仪的,还叫人家老婆。”
“哥,说说,这个令仪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咱俩打小可是一起长大的,按理说你认识的女生我应该都认识啊!”
许文东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该问的少问。”
柴凤义哦了一声,不死心地问道:“和那天那个女人比,哪个好看?”
“哪个女人?”许文东冷不丁没想起来。
“就那个,那天送你回来那个,我站在院子里看见了。”
许文东一个爆栗拍在柴凤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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