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孙来军,是许文东曾经的老板。
2020年的时候,孙来军已经是绥分河商联集团的董事长,对俄外贸最大的贸易商之一。
他在海林拥有自己的工业园区,在俄罗斯拥有自己的林场,资产上亿,中俄两边都很吃得开。
但是现在,他还是一个和许文东一样,刚刚在中苏边贸中尝到甜头的小人物。
孙来军这个人,原本是国企缝纫机厂的工人。厂子黄了以后,他在市场里当了半年鱼贩子,后来在松江工商局搞到了一本长途贩运证,从此开始了他南货北运的生涯。
他和许文东是脚前脚后到的绥分河,现在在一小撮俄罗斯人里已经小有名气,当然和许文东比还差上几分。
许文东知道,明年国家取消汽车进口许可证后,孙来军就会开始倒腾汽车,并将藉此完成原始资本积累。
许文东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心中暗道:“还真得感谢孙老板你上辈子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呢。至于这辈子,还是不见得好。”
没几个社畜喜欢自己的老板,除非他有受虐倾向。
许文东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那个拥有贝加尔湖一般美丽眸子的年轻俄罗斯女人,她正微蹙着眉,拎着一个手袋在一群倒爷中穿梭,寻找着她需要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许文东凑了过去。
“你好,还记得我么?”突兀的声音吓了拉伊莎一跳。
她回过头,眼中有一丝恼意
看到是许文东后,她先是愣神片刻,然后想起了这个男人。
用几件质量还算过得去的假货换走自己祖母那条绿宝石项链的人,想不记得都难。
良好的教养让拉伊莎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许文东笑道:“我看你在这里转半天了,是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吗?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
拉伊莎紧了紧手里的手袋,说道:“我需要药品,治疗冠心病的药。我的祖母最近已经发作了两次,医院里没有药,医生也没有办法。”
冠心病这个词太专业了,许文东听不懂。
见许文东一脸便秘的表情,拉伊莎失望地转身走了。
许文东追上两步说:“这个单词我不太懂,但是你可以写下来给我,我拿回去问问。明天,明天下午我们在第三棵椴树下见。”
拉伊莎美丽的蓝色眸子直视着许文东的眼睛。
四目相对,许文东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似乎就要沉醉在那片蓝色里。
“好。”拉伊莎答应了。
看着那道高挑的背影,许文东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孕育出这样一个妙人儿来。
...
回到绥分河后,找了一个专业的老毛子翻译,许文东终于明白那个词语的意思了。
冠心病。
许文东自己就是冠心病,久病成医,自然知道该买哪些药,里面的禁忌也是门儿清。
由于不知道那个女人祖母的是什么类型的冠心病,许文东只好把几种常见的药都买了一遍,又找那个老毛子翻译把注意事项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老毛子说:“许,没用的。如果这些急救药不见效的话,她就只能等死了,现在的医院最多只能治疗一下感冒发烧。”
许文东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个叫亚历山大的毛子中文是真好,闻言耸了耸肩,推回许文东递给他的卢布说:“我虽然喜欢钱,但还不至于帮朋友的忙也要收钱。”
许文东哈哈笑了起来,锤了亚历山大的胸口一拳。
亚历山大也笑了起来。
既然不要钱,许文东就拿了两瓶白酒给他。
压力山大眼睛一亮,像猩猩见到美女一样,一把抓过两瓶白酒笑道:“朋友的礼物嘛,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送走亚历山大后,马克西姆又找上门来。
就在许文东还没挂牌的公司里,马克西姆坐在沙发上急促地问道:“许,上次和你说的茶叶生意,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文东不答反问:“上次和你说的长期贷款的事怎么样了?”
马克西姆苦笑道:“哪有那么快,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上下都需要打点,打点的钱肯定要你来出。”
许文东竖起三根手指:“打点也要有一个限度,三成,这是我能接受的底线。”
“一千五百万卢布,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这些钱我又不是不还,只是晚一点还而已。”
马克西姆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全力去推动这件事的。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在远东贷出这笔钱是不可能的,必须去莫斯科的苏联中央银行。”
许文东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已经联系蛇头准备邀请函了,拿到后马上回去找王岩安排护照办理。
但是去莫斯科,个人安全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老爸的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到位呢。
许文东不自觉的蹙起眉头。
马克西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许,你知道现在在莫斯科一袋儿带有黄色大象图案的红茶可以换到多少东西吗?”
“我告诉你,比你倒腾的那些罐头钢筋值钱多了!”
“那些廉价的罐头不是必需品,苏联军方还有不少淘汰下来的军用肉罐头可以投向市场,那些钢筋对老百姓尤其是上层人物们更是屁用没有。”
“但是一袋好的茶叶,价抵万金!”
“搞来十斤顶级的红茶,往苏联中央银行行长的桌子上一放,事情会好办很多的。”
许文东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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