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壮怂人胆,李文数了数那些钱,三十多张,虽然不多却也有些厚度,他至少不用担心今晚自己睡马路了。
李文先在路边的烧烤摊上大吃一顿,这才走进一家快捷宾馆,单间有热水卫生间,比起地下室来简直就像天堂一样,
李文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四大八叉地把自己扔到床上,拿起那副《仕女图》又看了几眼,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朦胧之中,恍惚有人在叫他,李文揉着酸涩的双眼努力想要看清叫他的人,却感觉自己像沉在大雾之中,只模糊看到一个身影,却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呜呜……”这个声音李文虽然从来没听过,却清楚的知道是牛角号的声音,什么时代了,还有吹牛角号的?
“哇啦呐嘿……”古怪的旋律像是萦绕在李文的耳边,他赶紧转头去看,大雾刹那之间消失了,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跳着他看不懂的舞蹈,慢慢把他围了起来。
“你们干嘛?”李文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猛得出现在他的面前,李文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一位满脸沧桑的老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手中赫然拿着那副《仕女图》。
“还给我!”李文急了伸手去抢,却因为用力过猛,竟然直接握住那位老人的手,顿时像有一股电流击遍李文全身,那副《仕女图》立刻蓬出一团火焰化为了灰烬
“你就是我……”阴沉沉的声音环绕在李文的耳边,李文突然感觉到他不再是李文,而是仇英!
“祭祀礼毕!”一个苍老的如同尖刀般的声音猛然直剌向李文的心脏,心口猛然一疼,李文顿时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拉开灯,李文这才长叹一声,还好只是个梦!
心口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李文只觉得喉间隐隐泛上一阵腥咸气,他冲进卫生间喝了几口凉水,用力的漱着,吐出一些粉红色的液体,那股腥咸气这才淡了下去。
一缕阳光透过天窗洒了进来,李文洗了个澡,精神好了许多,他穿好衣服,准备画还给林百合,太诡异了,这副画看来很不祥啊。
“画,画呢?”当李文望向枕边的时候,他的心瞬间狂跳,《仕女图》不见了!
虽然那只是一副手稿,但是几十万的价格却不是现在的李文能承担得起的,如果画真的丢了,看来真要如林百合所说的,自己只能卖肾来赔她了。
房间就那么大,李文把床整个掀了起来,那副《仕女图》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李文有些颓唐的一屁股坐到床板上,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画?能去哪?
好端端的墙壁突然变得有些灰花起来,李文赶紧揉揉眼睛,但是对面墙壁上的灰花反而越来越重,渐渐的形成一个仕女的模样,李文猛得跳起来,这不是那副《仕女图》吗!
“怎么会这样!”李文心跳加速,他用力的吞了口唾沫,耳边那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又响彻起来:“祭祀礼毕!”
难道,难道那副画成为了祭品?那自己?李文猛然跳起来,直奔向文化二手市场,买了一套老旧的笔墨纸砚,再次飞奔回宾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做这些事,但内心之中却又像期待着什么,或许经过昨天的那场梦,一切都将发生转变。
他小心翼翼的铺开昏黄色的做旧宣纸,磨好墨。当他握上那杆普普通通毛笔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一种水乳交融般的感觉,似乎那不是笔,而是自己肢体的延伸。
一股宗师气度从他身体散发,毛笔在他的手下仿佛活了过来,李文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半个小时后,看着那副和原画如出一辙的《仕女图》,李文忍不住一阵莞尔,梦幻与现实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李文努力回想着梦中的情景,祭祀,《仕女图》,那张沧桑的脸,以及握住老人手时的那股强大电流,原来他真的由梦中的祭祀获得仇英的全部才华,他已经不再是粗通皮毛的门外汉,而是国画大师了!
李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顾不得打算自己的将来,当务之急,是把这幅仕女图赶快还给林百合。
敲了敲林百合家的门,李文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被看出破绽来。
“你又来干嘛?”林百合手上拿着毛笔,满脸嫌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的画还在我手上呢,要不要,不要我走了!”李文翻了个白眼,壮着胆气势汹汹地说道。
“哦。”林百合轻哦了一声,接过画,然后砰的把门关上,扇起的劲风吹乱了李文的头发。
“没礼貌,大老远走过来,连口水也不给喝。”李文活像个怨妇般的絮叨着,愤愤的走了。
现在他的状况已经落魄到无地可居了,虽然画了那副《仕女图》,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画些别的。
不试怎么知道?李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应该再画一幅画,然后看是否能卖掉它来度日。
重新再拿起毛笑,李文立时觉得自己完全换了一个人。
想着自己这一年来所受的委屈,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李文心有所触,骤然,笔势如暴风骤雨,充斥着他的不甘,他的愤恨!
挥毫泼墨,畅快淋漓!一副《潜龙图》已经完成!
李文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水下世界,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就是水下盘踞的那条怒龙。
龙须龙鳞龙爪,最传神的就是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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