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满屋子的人,张大嘴巴,怔忡的看着张扬。
静止一秒后,又突然加速!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张扬手中的精美瓷器,已经在罗永玉的脑袋上开花了。
哐啷一声响,只余满地碎片。
罗永玉摸摸头,把手往眼前一瞧,并没有鲜血汩汩,也没有想象中痛。
“你小子活腻歪了,敢打我儿子?”罗贵民坐在桌子里面,他手撑在桌面,迅速的起身,举起拳头,想出来打张扬,但被刘文庆拉住了。
刘萍伸手握住嘴,惊呼道:“一万块钱的瓷器!你就用来砸头啊?你赔得起吗?”
白景明不悦的看了妻子一眼,说道:“一万的瓷器不能砸头,几分钱的酒瓶就可以砸头?看你这话说的!”
白芷上前一步,挡在张扬面前,低声道:“张扬,你快走!”
张扬应道:“放心,我没事。”
他眼神一厉,朝罗永玉瞪了一眼,神色如常,弯腰捡起两片碎瓷,放在桌面上,大声说道:“你们先别激动,看看这瓷片!”
刘文庆拉住罗贵民:“你先坐下,孩子们打架,不是常有的事?用得着你一个大人出面?”
罗贵民愤愤的道:“刘局,这小子砸我儿子的头!”
刘文庆压压手,沉声说道:“这是我家,出什么事,我来处理。他打了你儿子,难道你还要打回去不成?”
罗贵民脸色一滞,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
刘文庆是局长,罗贵民只是小小所长,又归人家管,县官还不如现管呢,在上级面前,哪有他顶嘴的份?
现在刘局开了金口,罗贵民虽心生恨意,却不好发作,只得强自忍下怒火,沉声说道:“好,刘局,你一向秉公办事,有你在,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此事!”
刘文庆站起身,先把罗永玉拉到他爸身边坐下,然后问张扬道:“小张,这瓷片有什么不对吗?你有什么要说的?”
“看什么瓷片,你干嘛打我?”罗永玉的头,虽然不是很痛,但委屈和受伤的模样,却装得极像,他仗着自己是个孩子,不管不顾,打断刘文庆的问话,大声叫道,“爸,他打人!这个仇,怎么算?”
张扬淡淡的道:“罗永玉,我只不过想砸开这瓷器,让大家看看它假在哪里!我本来是想砸在这桌沿上的,没想到,我一抬手,你小子硬把脑袋凑上来,结果砸你头上了。这瓷器胎薄得很,估计砸得不怎么痛吧?连头皮都没破!”
他这解释,既合情,又合理。
大家回忆刚才的情况,确如张扬所言,他抬手砸瓷器的时候,正好磕在罗永玉头上了。
罗永玉吃了个哑巴亏,半晌做声不得。
刘文庆笑着打圆场:“既然是个误会,那就这么算了吧!他们都是孩子,又是一个学校的,不要因此伤了和气。贵民哪,你说呢?”
罗贵民心想,刘文庆摆明了想袒护张扬,事已至此,硬要争个你错我对,自己也讨不到好去,还要得罪刘局,莫如就坡下驴,给刘文庆卖个面子,以后再找回场子便是,当下瓮声瓮气的道:“刘局既如此说,我无异议。”
他对刘文庆这个上司持之以礼,转过脸面对张扬时,脸色却是一片肃杀了:“小张,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这瓷器是假的?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不出来,或是说得不对,嘿嘿,别的不讲,这一万的赔偿金,你是赖不掉的!”
白芷对张扬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开溜。
张扬朝她一笑,笃定的点点头,然后指着桌面上的两块瓷片,说道:“在座的都是行家里手,我能看出来的,想必大家也能看出来,只不过一时大意,没注意到这方面而已。”
刘文庆和白景明伸出脖子,来看那两个瓷片。
罗贵民更是伸出大手,一把抓在掌心,凑近眼前,迎着光,瞪大眼,看了一会儿,冷笑道:“我怎么看不出来,这瓷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张啊,一万块钱哪,在农村都可以盖一层小楼了。你家大人要是知道,怕是要把你的腿打断吧?”
他这番话,吓唬小孩子可以,却吓不倒张扬。
“白叔叔,刘叔叔,你们请看,这是瓷器的底部,上面有款识。”张扬将一片碎瓷翻过来,指着上面的印章说道。
刘文庆再次看了一遍,点头道:“嗯,这上面写的是大清康熙年制六个楷字,这是清代官窑瓷器,而且是著名的珐琅彩器。”
罗贵民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懂啥子,这谁不认得?看个款识,你用得着砸瓷器吗?”
张扬脸色镇定,朗朗说道:“每个朝代都有相应的印记,反应在瓷器制造上,也会有细微的区别。大清康熙年制,又是楷书,这样的款识,只在康熙初年的官窑上才使用。至于珐琅彩器,款识一般只有‘康熙年制’四个字,不会出现六字款识。”
“你说是就是?”罗贵民马上反驳道,“也没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说不定有一批货,就是刻的六字款识呢?”
张扬也不争辩,说道:“如果这一点还不足为证,那么请看,这最后一个‘制’字,却露出马脚了!按理来说,这个制字,应该是繁体字,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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