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镇上打货的人,一般是家里有婚庆丧事,或是准备进新屋,抑或准备年货了,大都需要买对联,张扬的生意,一下好了起来。
有一家办丧事,要写丧联,一下要了二十几幅。
村民家里办红白喜事,家里有几个门,就要贴多少对联,不能落下一个门。
而且,每个门的对联,又各有讲究,客厅有客厅联,厨房有厨房联,卧室有卧室联,父母卧室用联,又自不同。
张扬写出来的联语,深得村民喜爱,摊前的顾客,越聚越多。
人都爱凑个热闹,刚才这边没人的时候,就冷冷清清,现在人多了,围观的人就围成了墙,张扬应接不暇,忙得不亦乐乎。
苗苗乖巧懂事,主动帮张扬的忙,从店里拿了小刀来,帮他裁纸,帮他扯纸头,晾对联。
张扬不怕忙,就怕闲,这一忙起来,手也不冻了,身上也暖和了。
“张扬!”白芷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
“呃?”张扬停笔抬头,愕然看着她。
听到白芷妈妈对自己的那句评论后,张扬忽然觉得,女神也变得很生疏了,她也会受母亲的影响,瞧不起我这个乡下少年吧?
“这个给你。”白芷变戏法般,拿出一双毛绒手套,塞在张扬手里。
“我用不着,戴着它,写不了字,你拿走,我不要。”
“那你留着,不写字的时候戴。”白芷忽然发现,很多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头,转身跑了。
张扬朝白芷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白芷妈妈不耐烦的拉着她的手,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小车里面。
他默默的把手套塞进衣服口袋,低头写字。
“张扬哥哥,那个姐姐,是你女朋友吧?”苗苗扑闪着双眼问。
“不是!”张扬笑道,“你小小年纪,问这个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送你东西?”
“送了东西,就是男女朋友吗?”
“那当然了,不然呢?”苗苗用一种很懂事的语气反问道。
“哈哈!”张扬忍不住想笑,“那你还送我酒了呢?你也是我女朋友了?”
“啊?”苗苗懵住了,嘟着嘴道,“那不同,那是我妈要我送你的。”
张扬糟糕的心情,被这个小姑娘一打趣,顿时好转。
又忙了一个多小时,来赶集的村民回去得差不多了,街上变得冷清起来。
张扬的小摊前,顾客也都散去了。
“张扬,你回去吧,这街上,下午没人,也没生意的。”老板娘好心的道,“这外面怪冷的,你一个小伙子,别冻坏了。”
张扬看看街上,说道:“好吧,阿姨,今天谢谢你了,我这笔墨,就寄放在您这吧?我明天还来。”
“你今天卖了多少钱?有数吗?”老板娘问道。
“我还没数呢。”张扬笑道,“反正是赚点小钱,总比窝在家里玩要强,不管赚多少吧!”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家那大儿子,成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伸手要钱,像你这么懂事的,还真是少见。东西你就放在我这里,明天只管来,外面这摊位,我给你留着。”
“谢谢阿姨!”
张扬把桌子搬进店里,摆在原来的地方,又把自己的笔墨纸放在一个角落,再次向老板娘表示了谢意。
他转身出来,掏出兜里的钱,一一数了起来。
“一百六十八?”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一六八,好吉利的开门红啊!
“哥哥和妹妹去哪里了?这么久也不见来找我?难道还没买完东西吗?”张扬想着,便去找他们。
双溪镇只有两条长街,一条老街,一条新街,中间是双溪河。
河上有三条桥,一条老桥,是老式石拱桥,两条新桥,钢筋水泥所造。
老街在河那边,新街在河这边。
双溪河名双溪,却是一条河的名字,也是养育双溪镇人民的生命之河。
张扬穿过杂乱的集贸市场,来到老桥上,桥上狭窄的空间里,两侧摆满了卖各色小玩意的摊位,中间仅容一人通过。
来到老街,张扬一家店一家店的找。
果然,在一家服装店里,见到了哥哥和妹妹。
张军正和人争执,张琳在旁边急得眼眶都红了。
“哥,怎么回事?”张扬走过去问道。
“你说这叫什么事?这件衣服,琳琳只不过试穿了一下,他们硬说被她扯烂了,一定要我们买。”张军脸红脖子粗,一脸愤然的说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琳委屈的道:“二哥,这真不是我扯烂的。”
“我知道。”张扬微微一笑。
“喂,不是你们扯烂的,是谁扯的?我天天在这边看着货,只有她试穿了。”一个中年妇女,估计是这家店老板娘,横着身子,拦住兄妹去路,手里拿着一件红棉袄,拉开衣服破缝处,递给张扬看。
张扬接过衣服,看了一眼,笑道:“不就开了缝吗?缝一下就好,又不碍事。”
“说得轻巧,”老板娘很高调的道,“开这么大条口子,我们怎么卖?就算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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