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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

大堂哥朱兴昌,有些害怕攥紧菜刀刚醒的堂弟,急忙上前半步告诉:“你又挨一巴掌,是你媳妇打的。”

回答完毕,又将上前那半步退回。

“大哥,你……”

左小稻气坏了。

大哥,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万一要是能给德子打醒,咱不告诉他。咱家人合伙不告诉他。

结果德子还没有说出啥呢,你就出卖人。

朱兴德听完大堂哥的解释,眼睛直勾勾盯着小稻,长腿一跨,下床。

他拎着菜刀向前走,他媳妇小稻眼神躲避着向后退,退到退无可退,再转身掀开帘子就能钻出去了。

朱兴德这才开口。

说实话,此时此刻,朱兴德心态有些崩。

梦里的那些景象,你说它是假的,一幕幕却看起来那么真实,那么符合他的性情。

可要说它是真的,他莫非得了癔症,怎能将一个梦当真。

毕竟谁没做过梦,谁做梦起床,也不可能将梦里的事当作现实。

朱兴德眯眼:“去叫郎中,给我媳妇把脉。”

左小稻疑惑:啥,她没听错吧,要给她把脉?

甭管左小稻如何抗拒,仍然被朱兴德命令伸出手腕,让小稻老实些。

结果不言而喻。

如梦中一样,在他们两口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小稻被摸出喜脉。

只月份太小,李郎中说,要是不放心,下个月可以村里找会看的再重新摸摸。

朱兴德的几位堂哥,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整懵了。

他们很是纳闷。

堂弟醒来为啥要让弟妹摸脉,瞧堂弟那样又好像提前知晓似的。

一个个嘴上却很及时,干巴巴敷衍道:

“恭喜啊。”

“又有了。”

“是啊,挺好。”

堂哥们实在感觉不到欢喜。

祖父流着哈喇子在眯觉。

郎中的银钱还没结算。

堂弟莫名其妙晕死,一睡就是一天一宿,又稀里糊涂被打醒。

醒来看起来还不像正常人。

朱兴德也木着一张脸,瞧那表情不像是得知有娃,更像是娃掉了。

证实了,梦里其中一件事被证实是真的,那其他事情呢。

就在这时,他丈母娘掀帘进来,见到朱兴德就拽衣袖抹上了眼泪。

啥叫大女婿,在岳父岳母心里和长子差不多,相当于家里半个主心骨。

这不嘛,白玉兰见到高高大大的朱兴德立在眼前,就控制不住情绪。

说可下醒了一个,咱家这是怎的啦,冲撞了哪路神仙连番出事。

说大姑爷你醒了,娘这心才稍稍敞亮点儿。

可是想起你二妹夫还在旁边屋躺着,心里仍像压块石头。

朱兴德这才知晓,原来二妹夫和小妹夫与他在同一天出事,二妹夫为救小妹夫掉过壕沟。

庄稼以防缺水,引水渠通常会挖的很深。

小妹夫罗峻熙身上被摔出多处伤痕,左胳膊脱臼,正在旁边屋愧疚。

奇怪的是二妹夫。

按理,救人者压在最下面应该伤的更重,可郎中检查发现,外伤只胳膊肘擦破点儿皮,并没有摔到脑袋,很奇怪这是怎么个摔法,更奇怪用针扎都不省人事。

在朱兴德没醒来前,郎中主动搞起封建迷信,曾暗示过左家人,说你家俩女婿脉搏强劲,很像犯了邪。

如果再过一日不醒,抬走吧,或许叫跳大神的看看比针扎有用。

小稻在娘的哭声中,忽然醒过神,建议道:“娘,要不打一巴掌呢?”

说话间,眼冒精光指向朱兴德:“他就是被我打醒的。”

啊,还能这样?

不用朱兴德回答岳母,他二堂哥朱兴安就急忙点头。

这都是实在亲属,不能眼瞅着犯急。

快让你大闺女去吧,你大闺女是大力水手。

心里不忘嘀咕,回头要嘱咐自家婆娘,以后见到左小稻客气些,以免被堂弟妹扇懵。

瞧见没,堂弟都被打的死去活来。

……

这回,面对的是杨满山,左小稻扇巴掌可没有小心翼翼。

深吸口气:她这不是扇,是在救人。

使劲身力气,大姨姐左小稻手起巴掌落,二妹婿杨满山的脸当即被扇红,却没醒。

这功夫,左撇子已经从白玉兰那里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大闺女,你起开,爹来。”

管是咋醒,醒了就行,打嘴巴子算个啥。

左老汉毕竟是男人,在小稻之后,又一巴掌打下来,杨满山的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一片。

就不信这个邪,怎么还不醒。

白玉兰也撸起衣裳袖子。

在左撇子扒二女婿眼皮时,她像摇井把般,将胳膊一圈圈摇啊摇啊摇啊摇,啪嚓一声,打完都扑到女婿身上了,可想而知那力度。

“娘!”

二女儿左小豆手中的篮子掉地,筐里的干粮咕噜噜掉的满地都是。

干啥呀,趁她不在,一个个排号打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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