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伙计慌乱败走,人群中清晰可闻孩子咿咿呀呀的哭声,双双呆滞的目光落定在良云生身上,如牛看羊出神入化。
店家小二卑微地擦拭额头渗出来的汗珠,表情十分凝重,挥动手中的汗帕:“大伙儿都散了,都散了。”
人如潮水般涌进亦如潮水般退去,倒是有个沉甸甸的女孩走得极慢,似乎越来越慢,似乎可以,而且她相信可以只用眼神便可以勾住一个尘世间的男子,眷恋恋般不忍离去。
她是在等待什么?一场风花雪月与尘世奇恋交错的邂逅,还是良云生抬头的瞬间花火盛放?痴痴回过头竟有好几次,直至店家小二挥动手中满是汗味的汗帕,女孩才恍然醒来。
而此时良云生用左手驮着脑袋,眼睛斜放在地上,至于那个莫不相干的女人并没有引起他的注目,神色有些迷离,更多的是失落,要想起些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竟又无从想起。
店家小二转过身当下跪着,脸上放出许多光彩,道:“神人,神人也,今个儿遇见了神人,受小人一拜。”直把头磕的咯噔咯噔响,已然拜得很是凌乱。
良云生微微转动身体,最真实的疼痛毫无边际的从少年脸上洋溢开来,欲要站立,嘟囔道:“你为何叫我神人,大叔你且说出一番理由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店家小二四腿如狗见主人,爬将过去,看起来更是喜色,嘎啦啦流出一番趣话来:“神人有所不知,我们客栈乃是百年老店,昨夜给神人喝的酒,正是百年前祖师爷亲手酿的神步巅,天上的神仙喝了也得大醉三日,仙女喝了那可是快事连连不断,谁知今个儿你喝了,倒比那天上的神仙还要强许多里。”
几十年光景,把那结巴的生意人练就出一口伶牙俐齿,在关键时刻还能为保命派上用场。
店家小二忙起身扶着少年坐下,一脸堆笑,见良云生没有反应,又恭维道:“神人可是浑身难受,我这醒心酒那可是保你浑身解乏,那酸爽,那个劲儿保你精力旺盛,三天睡不着觉矣!”招招手,示意伙计去取酒。
良云生不屑瞟了他一眼,想着这正值壮年的店家言语间竟是如此这般扭扭捏捏,跟以往酒席上勾心斗角的官道却也并无两样,也必不会是什么良民,说不定年轻时候会是一方恶霸,昨夜里那一阵闷头棒杀也就是最好的证据,若不是本少爷得了那天才的一魂一魄,才拥有这可劈柴开山的神力之拳--斩地拳,想必也早已成为乱坟岗中一孤魂野鬼,如今倒好,遇到硬的就往死里认怂,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圆了,如今已是无路可去,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呵呵,我便要占地为王也不是不可。
“我可不要什么醒心酒,倒是把金疮药给我拿来。”良云生卷动衣袖,在股掌之中玩弄着心底的算盘,煞人之气瞬间测漏。
“金疮药?少爷你可能不知道,这并没有这些东西。”察觉到少年脸上一丝怒意,小二懵懂把头缩进脖子里,后背尽已湿透,但又十分娴熟地招呼伙计:“快来给神人捶捶背,揉揉肩。”
正是良云生乏意缠身,捶揉中倒也忘记如何捉弄一番奸诈的店家,只是这伙计的手竟比那女人的手还要巧,力度正好,动作缓中带急,比起那受过正规训练手指纤细的女按摩师,还要让人心满意足。
良云生享受中闭目,这伙计之手这般神韵,莫不是隐世不得志的英雄,睁开了眼望向伙计脸上一道很深很长的疤痕,忙问道:“伙计可是何方人士?竟有如此手艺。”
见那伙计不说话,店家吆喝道:“快点告诉神人,不然这个月的薪水就别想拿了,你就等着受罪吧。”
终于让人找打了把柄,嘿嘿!
可怜天下英雄尽相惜,良云生大怒,愤懑之气焰腾腾按耐不住,只这一巴掌只使出三分力度,声如雷鸣,几台桌椅灰飞烟灭,恰似天摧地陷,百万军中半夜雷。
大喝道:“此等腌臜小厮,鱼肉百姓之徒,果然厚颜无耻,岂敢如此这番欺压良民,小伙计你且站一边,今天看你如何过了本少爷这斩地之拳。”只觉心底的刀愈发待发,恰似寒冬过后藏春之雪,余气甚寒。
正要动手间,小二急得只顾扑在地上连连叫苦:“天啊,我是上辈子修了什么逆缘,半世经营,历经世间沧桑沉浮,才有今日,没想到竟遇到这等不思回报的豺狼。”
空气里弥漫着杀气,许久无人说话,小二急得慌慌的,道:“乾朗,你倒是说句话呀!若是这少年把你掌柜杀了,你可也要无处安身也。”
“杀便杀了,与我何干,你死我眼前,我乾朗眼都不带眨一下。”名为乾朗的伙计很是漠然地说道。
这些年的积怨深埋在乾朗的骨子里,他恨不得今日早点到来,他变得有点恐惧。
“我倒是认错了人了,当初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也,是时隆冬寒雪万里,万千魂灵早已了无回转之势,好不容易呀!好不容易,你我雪地里结了尘缘,乾朗啊乾朗,当初我狠心砍下我心爱的宝马之脚,以马之血暖你心魂才大幸中捡回一命,如今倒好,,恩将仇报六亲不认也。”店家小二捶胸顿足,两条鼻涕流过花白杂乱的胡须,恶心而可恨。
魔种已然种下,日以长成魔咒,两条忿气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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