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个野猪腿归你了。”
孩子抓过野猪腿,大口大口地咬着,吃得热血沸腾一腔正气,也不顾是否有人会投来嫉妒的眼神,有人会暗算,或者直接暗杀,孩子的从容和淡定,只不过是因为良云生坐在身边,像靠山一样的存在,而且在山后还有一把怨气很重的重剑,像守护神一样的令人毛骨悚,但根本原因是这孩子万分地肯定,如果有人要害他,这位大哥哥一定不会冷眼旁观。
“真好吃!”孩子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向良云生堆着笑,他的面色已是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柿子,可看起来还是十分清醒,还不时地从良云生手里抢酒喝。
狐狸安然地躺在一边,安静而美丽,良云生看着醉翻了的孩子,从他手中把酒杯夺了过去。
“不要喝了,不要喝了,小屁孩酒量比我还大。”良云生生气地夺过酒杯,只是酒壶再也倒不出酒来,脸上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夜意有些沉坠,篝火跳动着即将燃尽的火苗,微弱的火苗上有几只热舞的夜娥,孩子睡倒了,就睡在了良云生的身边,像是睡在了自己母亲的身旁,脸上安然中有着甜甜的笑意。
篝火旁的人在醉酒中伴着故事的余味露出浅浅的笑意。
良云生摸摸狐狸滑溜的毛,露出淡淡回味的笑容:“你倒真像个兔崽子,好在没有狠下心来把你……一不小心给宰了,边烧边吃,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自己也要后悔上好几天,在记忆里也错失一段美好的记忆,世间大概如此吧!人世间的美好也不过是不断珍藏记忆,然后在不断回忆的过程,不管是人是兽还是鬼魂,佛道有言,众生平等,世间来去如来法,只是平凡的世人眼,皆被颠倒妄念蒙蔽了本性,才分出了许多的妖魔鬼怪,才有了人兽有别一说。”
狐狸抖动还未睡去的耳朵,它睡得同样安然,只是不知道这一人一兽,像是通了心灵一般,竟如此地相信这个看起来有点像男人的男孩,孩子负责把他手中的酒豪迈地喝干,狐狸调皮捣蛋地把才到嘴边的酒故意打翻,以至于那个颠簸了这些时日,在痛苦中失望,在失望中痛苦着的疲惫身躯,本来可以把那一切的滋味都交代给烈酒割喉的疼痛之中,可偏偏这一切让他倒霉地清醒着。
“唉,都怪本少侠倒霉,遇到你们这两个倒霉的家伙。”良云生浅浅地骂着,看了看手中仅剩半杯的酒一饮而尽,便调头问了熟睡的人群中还有个未睡去的长者:“老大爷,这山洞还真是凉快,凉的让人没了睡意,竟然连肥大的山蚊都被冷死了,你可冷?”
长者没有回答他的搭讪,只顾盘坐在地上,看起来有些让人猜不透,良云生垂眼看向狐狸,那只脚不知什么时候结疤了,突然心疼起来便抱得更紧了些,狐狸毛茸茸的毛焐热了他冰凉的宽大胸膛。
“哎,我在跟你说话呢,装什么装?”良云生的脸皮厚得跟一面不会透风的墙似的,明摆着自己才是外来人,说话的语气竟比主人还要嚣张,让人感觉到有一种占山为王的压迫感。
长者缓缓睁开眼,把手中滚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像是在说话,却又听不到一丝声音,过了片刻才听到:“往后行走一百四十九步九会有帐篷。”
声音嘎然而止,长者也不再多说一句话,继续闭目捻珠念佛。
良云生有点抓不着头脑,又大声问道:“到底是你的身后还是我的身后啊!你倒是说句话呀!”
见长者不愿多说一句话,但似乎又在说话,像是什么:“但愿你们能活着出来。”似乎是在故意为难于他,只好伸伸脖子感觉一下方向,碰下运气,把那个烂睡如泥的孩子揽到背上,再把放下的狐狸重新抱起来,干瘦如柴的孩子倒也让人有些吃力。
边走边想,可良云生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一百四十九步九这样准确的步数,纵然那位长者是个算术天才,可他又如何可以准确的计算出每一步的距离,忽闻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片空地上篝火旁的人也不复存在。
良云生只顾傻傻地数了一百九十九步九,果然那是一个帐篷,良云生惊叫了起来,像是沙漠中找到水源的黄牛,帐篷里头发着温暖的黄光,良云生拉开了拉链,钻了进去,先轻轻放下狐狸,再狠狠地落下孩子,孩子在落下来的时候,说了句梦话:“小心,要小心。”
良云生摸摸孩子的额头,终于什么也想不明白,道:“这世界的孩子,多梦的孩子。”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孩子的故事,看着孩子奇怪的睡相,两人同时跟傻子一样地笑了。
倒在床上便要睡去,只觉帐篷外影影绰绰,似有鬼,良云生猛地睁开双眼,仔细观察着外面,看到几个影子在来来回回地走动,但很快又变得释然道:“玩什么鬼把戏,真把我当猴耍了,真当我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不过就是个皮影戏,草!”
倒头便睡,可又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磨刀拔剑的声音,良云生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地搜寻声音的来源,没想到从床上翻身起来的时候,压到了狐狸,狐狸竟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幸好没有压到伤口才好。
狐狸有些悲伤,呜呜地生气着。
“小狐狸,别出声,有鬼。”良云生把剑重新装上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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