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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一般来说,若是天子或太子日常召见大臣,也是从东华门或西华门出入。

朱祁钰虽是觐见贤妃,但是他是外臣,也需从东华门入。

郕王府距离宫城不算很远,马车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东华门。

他乘的是马车,此刻掀开帘子往外瞧,却见守卫的确森严了许多。

宫门处,从里到外,至少有十三四个侍卫值守着。

宫墙外头,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朱祁钰扫了一眼,还在里头见着了几个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小校。

宫中不许驰马,不过作为皇帝唯一的弟弟,朱祁钰被赐有肩舆,只需到了宫城外,换乘便是。

他身子还虚着,便没有下车,只遣了兴安下去递牌子,传肩舆过来。

不过等了一会,肩舆没来,倒是来了个熟人。

“下官见过郕王爷,请王爷安。”

来人一身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身材高大,国字脸,脸色略带阴沉,带着假笑拱了拱手,算作行了个礼。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朱祁钰目光凛了凛,开口道:“有劳马指挥使,本王大病方愈,受不得风,便不回礼了。”

“咳咳,前些日子,本王因伤寒在府中修养,叫宫中母妃甚是忧心,今儿刚好了些,便递了牌子,想进宫瞧瞧母妃,叫她老人家安心,不想竟惊动了马指挥使。”

现下天色已经蒙蒙亮起,雨也停的差不多了。

朱祁钰掀开帘子,刚说了两句话,被冷风一吹,不由得咳嗽起来。

不管他那是大梦一场,还是前世今生,总归有些事情是不会错的。

今上宠信王振,任由其在朝中大肆结党,纠结党羽。

王振自己,以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提督东厂,把持着司礼监和东厂两大要害。

作为天子亲军的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也是他的亲信。

马顺是被王振保举接掌的锦衣卫,平素依仗王振的权势,气焰也甚是嚣张,寻常人等皆不放在眼中。

如今圣驾亲征,宫中防务,便是由马顺和驸马都尉焦敬负责。

朱祁钰虽然瞧不上他,但是说话也还客气。

这马顺虽然平素目中无人,但是因着朱祁钰是今上亲弟,尚算客气几分。

不过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盯着朱祁钰,皮笑肉不笑的说。

“王爷说笑了,太医院那边刚刚回禀,说王爷至今晨方醒,身子尚需好好将养,怎么竟这般着急,要进宫去?”

朱祁钰神色略有些为难,犹豫了下,方道:“不瞒马指挥使,本王这些日子病得厉害,险些醒不过来,母妃性子温弱,心中焦急却不便出宫,遣人一日一问,为人子者,既已安好,自当请见,令母妃安心。”

略停了停,朱祁钰又问道:“我昏迷着这些时日,神思不清,诸般事宜一概不知,一醒过来,便见京城九门封闭,如今到了宫门口,又劳动马指挥使亲自过来,可是京中有何要事发生?或是皇兄大胜瓦剌,凯旋班师了?”

马顺听了他这番话,渐渐放下心来。

别的不说,吴贤妃只郕王这一个儿子,的确是当眼珠子疼的。

这几日郕王昏迷不醒,吴贤妃吃斋念佛,睡不安寝,差点便求到太后娘娘面前,要出宫去瞧儿子。

郕王平素也的确时常进宫请安,若无要事,常常在景阳宫一呆就是一天,孝顺的很。

马顺管着锦衣卫,探听消息本就是拿手的事儿,这些自然是一清二楚。

何况,事情本就如朱祁钰所说,他这几日的确一直都昏迷着,今晨方醒,想来也不可能提早知道什么消息,不然也不会问出这等话。

于是,马顺收起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拱了拱手,道。

“郕王爷,您持着皇上赐的腰牌,按理来说,可以随时入宫觐见贤妃娘娘,可不巧的是,太后娘娘刚刚下了懿旨,进出宫禁的一应人等,都需严加盘查,宗室大臣若要觐见,需得太后懿旨。”

“下官奉旨办事,还请郕王爷体谅,您且在宫门口稍后,下官这就前去禀报太后娘娘。”

说罢,便转身进了宫门,自去禀报去了。

不多时,马顺便带着人回来了,只这次不单他一个人,与他并肩而来的,还有一个身着蟒袍,头发花白的宦官。

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

如果说王振是内官中最有权势的一位,那么金英就是内官当中最具实权的一位。

除了王振这种极受皇帝宠信的宦官之外,正常来说,内官都是十分讲究资历的。

金英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早在太宗年间便已入宫,服侍过三位先帝,至先皇时,便是内宦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深受先皇信重。

王振虽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但他同时统领着东厂,平时笼络党羽,排除异己还来不及,实在没有那个耐心处理各种繁杂的政务。

是以除了王振觉得对自己有用的奏本之外,其他的大多数庶务,都是由金英来负责的。

如今王振随驾出京,司礼监便是金英做主。

金英平素便不苟言笑,这次也是一样,走到马车前,行了个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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