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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一眨眼间,刘凌立后已经两年,除了一些从地方上升上来的地方官员开始时有些不习惯,朝中大臣们已经习惯了刘凌上朝的时候龙椅后面有人的事实。br>&nb刘凌确实做到了“不分彼此,犹如一人”,在绝大部分时候,只要刘凌在的场合,姚霁必定在场,哪怕是上朝。

&nb今日又是上朝之时,刘凌和大臣们就新政实施之事又起了纠纷,双方互相都无法说服彼此,无奈之下,只得又去找姚霁调停。

&nb说实话,找姚霁调停是对的,因为姚霁来自于未来,代昭帝时期的“元平改革”是她能够倒背如流的部分,后来带队降临的是代成帝时期,也就将成、昭二帝时期的相关资料看了又看,而其中“元平改革”的部分,恐怕比在场所有的大臣知道的都细。

&nb她不但知道改革从哪里入手过、曾经在哪些步骤上是失败的,改革中用了哪些不对的人导致出现过什么样的问题,也知道哪些著名的改革派大臣给刘凌起到了什么作用。

&nb这场维持十年的改革,从水利、军事、农业、商业、税收好几个方面提升了国家的国力,但刘凌却在改革刚刚开始使得国力上扬时驾崩,以至于留下个“昭”的谥号,后世说起元平中兴,平添了无数遗憾。

&nb如果他一直活着,恐怕这段历史就要改成“元平之治”了。

&nb自从知道了这里只是个平行世界,跟她的世界根本无关之后,姚霁心中的小心翼翼也减少了不少,有时候刘凌询问她的意见,她也能够按照历史的评价和他讨论大臣们的功过问题。

&nb这“护国天女”的称谓,绝不是她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起的。

&nb今日也是如此,由于青、冀、庆等好几州先遇旱灾,又遇战乱,好不容易平定战争却出现蝗灾,导致百姓纷纷逃离,人口锐减,土地荒芜,即便经过这么多年的恢复,也依然不见什么起色。

&nb吓破了胆子的百姓情愿做流民,也不愿再回到家乡去了。

&nb刘凌在农业改革中最重要的就是“招抚流民、垦种荒田、推广农具”,只要是愿意去荒芜之地垦荒的流民和百姓,两年内免税,三年后只要有能交税的丁户,该丁户开垦的农田便归流民所有,到了地方上,地方官府还要发放种子和农具,由多少户共借一头牛给开垦的农户使用。

&nb现在的问题就是,根本没那么多耕牛,耕牛是官府出钱加担保向有多余牛的人家“借”的,在农忙时借给这些开垦荒田的农户耕地,种子也是如此,由官府出面向出售种子的粮商(大多是皇商)“租借”种子,等这些田地有了收成后以粮食抵钱归还“种子”,由官府作保重笙。

&nb这方法一开始在庆州小范围试验时很是成功,可到了受灾最重的青、冀两州,即便是官府出面也有很大的阻力,很多人情愿受“杖刑”也不愿意将耕牛租借给朝廷分配,哪怕比民间拆解更高的借钱也不行。

&nb刘凌立后之后初次开始改革,一上来便动的是最不容易触动各方利益的水利和农事,田也大多是荒田,原想着应该马到成功。

&nb谁料“试验”成功没多久,刚刚开始推行就遇见了阻力。再加上之前他信心满满,在姚霁面前意气风发,此时却被官员们齐声反对要求另想他发,无论是自尊还是信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挫败,又是气又是失望之下,竟生出退却之心了。

&nb当然,这“老子不相干”了的态度只是一种傲娇的表现,大臣们也大多知道皇帝只是需要他们的安抚好借个台阶下台,但刚刚争执的太过激烈,很多大臣根本没想给皇帝台阶,一部分老臣则是出于对刘凌的担忧,并没有贸然妥协。

&nb这两年来,因皇帝的声望实在骇人,有时候明明做的有些瑕疵的地方,已经无人敢提,远不如刚刚登基时乐于听谏。

&nb尤其是《起居录》,按照高祖的规矩,帝后皆应有随身舍人和女官记录《起居录》,但因为瑶姬的身份太过特殊,刘凌甚至不愿意她住在后宫里,帝后二人自封后大典起就一直同住在紫宸殿的寝殿,同起同卧,读诗作画,听琴观舞,谈古论今,朝夕与共,根本没办法时时刻刻记录《起居录》。

&nb据说曾经有女官想要记下皇后的起居,结果曾看到起晚了上朝要迟到的帝后直接穿墙而出,活生生吓晕了的事情。

&nb自那以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起居录》这种东西再也没有人提。

&nb可因为没有了《起居录》,皇帝缺少了不停自省的途径,耳边又尽是歌功颂德之言,这让以陆凡和薛棣这一派“士族”出身的大臣们很是揪心。

&nb刘凌年轻气盛,之前有“升天”的经历,无论在民间、军中还是朝廷里都已经有了无上的威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有了说一不二的气势,这种气势并不是因为刘凌的“治国之道”已经趋于完美,而是因为他身为皇帝、天人,以及天帝半子的身份,让人们从内心里生出的敬畏。

&nb但这位陛下毕竟是凡人,这种“敬畏”时间久了,就会酝酿出刚愎和自满,哪怕这天下因为有上天庇护风调雨顺,人君若是无德,造成的灾祸就会比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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