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在成为国王以后迎来了一波极为繁忙的时期,他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从最基本的皇家的礼仪、到后面更重要的战斗的技巧,从骑士应该恪守的规则、到国事中的处理方式……大概是为了弥补阶层上巨大的跳跃,他就像是一个陀螺一样,每天都要从这个地方转到另外的一个地方,有些时候,连换装也要在路上进行,是真的将每一分的时间都压榨到了极致。
没有一个人对他这种的方式有过一次的劝谏,他身边都是说不上话的仆从,“梅”也不知为何,只是静静地观看着,尤尔费斯不曾放松过一次的出手,他这个人也不会说些宽慰的话,只会将人犹如一块烙铁一样往死里操练。
亚瑟现在已经感觉到了那顶王冠的沉重,**什么有关的名言,只是用切身的经历来体验它。辉煌之下必有负重,光耀之上常有枷锁,他接过来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享受与安乐,而是无处安放的责任。
高大的骑士将手中的长矛放到一边的武器架上,今天份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亚瑟接下来的行程是到与这空地场有一段长长距离的教室里,去学习有关文字的知识,他入门的识字书籍是王国的法律重典,其堆砌起来足足有一人高,教授他的一位学士也是一个板着脸的老头子,从来不会给他一个笑脸。
尤尔费斯卸下了身上穿着的链甲,他走到了场外站着的“梅”的身边,二人一起看向亚瑟离开过去的方向,这位刚刚挥洒了汗水的男人神色有些复杂:“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对他很有意见,但是到了现在,我也不得不说,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能够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我觉着他也不是不能够成为一个好国王……”
“但你还是不愿承认他不是么?”“梅”没有转身,脸上是一种笑眯眯的神情,她双手交叠在腹前,显得既温柔又优雅,实在看不出来她只是这座城堡里的一位仆从。她过去的经历也让人从没将她当普通的女仆看待。
尤尔费斯深吸了口气:“如果不是那把剑,现在继承了陛下王位的,本来应该是……”
“尤尔费斯卿!”“梅”收敛了笑意,她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一种十分恐怖的气势,她的双眼幽深得像是能吞噬人的漩涡,她淡淡道:“注意你的言辞!不论如何,你现在效忠的,已经是亚瑟了。无论他是昏庸还是英明,他都是你的主君!”
尤尔费斯脸色惨白,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怪兽,它向着自己张开了口,口中是望不见尽头的黑暗。
但很快,这景象就消失了,他恍惚以为自己是产生了错觉,定下神来以后,耳中听到的,就是“梅”叹息般的声音:“你还没有察觉到么?我们的新国王身上的问题?”
“什么问题?”尤尔费斯茫然道。
“梅”笑了起来:“**‘国王’是有好有坏的。”
“什么?”尤尔费斯感觉自己是个蠢猪,他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以为一个国王,”“梅”意味深长道:“必定是睿智而贤明的,而他在战场上,也必然要是英伟而雄武的,他该要知道这个国家事无巨细的所有,他将要将这个国家带往的,是必定要比现在好的未来。”
“所以**他其实是可以不学这些东西的,”“梅”幽幽说道:“他可以什么也不知道,每天都召开欢洽的宴会,去和整个王国的少女调情,去尽情地搜罗国的财富,再不济,他也可以只享受着‘国王’头衔给他带去的荣耀与尊贵,这些都是其他的国王每天都在做的事。可他……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好像是将那些都当做了最基本的东西。”
其实从“梅”了解到的有关“亚瑟”过往,他本来应该是她后来形容的那种人才是。
“他或许现在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梅”十分肯定道:“但我相信,他在未来会是个好国王。而这,也有可能是你们王国的幸运也说不定。”
尤尔费斯沉默了良久,过了很长的时间,他才哑着声音开口说话:“我是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但是我知道,这个王国的处境并不好,它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待他成长了。北方的撒克逊人已经趟过了最大的河流,在寒冷的冬季来临之前,他们绝对是要南下进攻的,而作为屏障的诺森伯兰爵士已经因为继承的事与我们闹掰了,现在的欣欣繁荣,未必不会成为将来的凄冷废墟。”
“我也想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望向“梅”,一字一句道:“可这并不是由我所能够决定的。”
“梅”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她没有去做出什么评论,就像是尤尔费斯所说的,他们一者望向的是将来,一者看向的是现在,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不过是各自的立足点不同罢了。
尤尔费斯也没有在这一点上继续纠缠,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看向城堡那高高的尖顶:“明天的时候我等会出城去剿灭一队叛军,他也会一起过去。这是他第一次领队出征,我会尽我所能保卫他的安,希望结果是好的吧。”
“梅”笑了下:“尤尔费斯,你还是一贯的如此慎重,考虑的多,担心的也多,不过是一小队的残军,你和那个叫凯的骑士都过去了,又是在卡美洛附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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