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睡了,在外面荒野守了那么久才抓到一只麻雀,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趴在地上不动,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最耗费精力。
他睡之前又跟颜六元交代道:“见到那些人一定要躲远点,境山有危险他们不会不知道,一般人都会选择躲着境山走,他们偏要经过那里,直觉告诉我这事不简单。”
“嗯,”颜六元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
其实任小粟和颜六元是个很诡异的组合,几年前他们还彼此并不认识,后来任小粟决定庇护尚且年幼的颜六元,一方面是因为无意中得知了颜六元的秘密,另一方面也是他头疼病这事困扰了他很久,所以需要一个守夜的人。
当初任小粟跟颜六元说的很清楚就是彼此利用,但这些年过来早就说不清到底是感情还是利用了。
颜六元在外面向来机灵的很,也只有在任小粟这里会像个听话的乖宝宝。
有时候颜六元会说,自己的命是任小粟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但任小粟从来都不承认这种说法。
任小粟现在要去探究自己脑中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今天晚上他刻意等了很久,想要看看以往困扰他的“病”还会不会出现,结果,那片混沌真的没有出现了。
仿佛那座宫殿就一直隐藏在自己的混沌脑海里,如今黑色的混沌迷雾终于消散。
任小粟要看看这座宫殿里到底有什么。
颜六元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任小粟,悄悄的拿起骨刀坐在了窝棚门口,窝棚只有一个厚厚的门帘垂挂着,如今入秋了,有点冷。
就在此时,雨停了。
窝棚门帘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靴子踩在雨后的泥泞道路上有种独特的滑腻感。
门帘被人掀起一角,然而还没等外面的人完将门帘掀起来的时候,颜六元的骨刀就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那是一张漂亮的脸蛋,门外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颜六元皱了皱眉头,来者不是陌生人,对方平日里就住在不远处。
女人笑道:“六元还没睡啊,小粟呢,我听人说小粟回来了。”
“小玉姐,他已经睡了,”颜六元笑道:“要不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
小玉脸色有点不自然:“他这次出去没受什么伤吧?”
“虎口被麻雀啄了一下,不过小玉姐你不用对我哥那么上心吧,你可比他大八岁呢,”此时任小粟睡下之后,颜六元面对外人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气质,不管遇到的是不是熟人,不管对方说什么,但他手中的骨刀始终都没有离开小玉的脖颈。
小玉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根烟和打火机,烟是卷烟,这种东西只有煤矿、电厂这种归属于避难壁垒的产业才会发放。
很多壮劳力去干活不光是为了钱和食物,也为了这一根烟,干一天活,发一根烟。
所以晚上下工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一大群人在一起吞云吐雾,任小粟给颜六元说过,那些烟草里很可能夹杂了一些成瘾性更高的东西。
而现在小玉抽的烟,明显也不是她去干活得来的。
小玉点上烟抽了两口,似乎在想些什么:“人小鬼大,我是拿你们当弟弟。”
“哦,”颜六元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小玉愣了一下:“是啊,是不是我的嗓子有点沙哑?”
“不是,”颜六元摇摇头笑道:“我是看你抽烟的时候,有一个鼻孔不冒烟……”
小玉:“……”
不知道为什么小玉总觉得颜六元不太喜欢自己。
“那我先回去了,”小玉说道:“你哥醒了你给他说一下,我来过。”
“嗯,”颜六元笑眯眯的说道:“我会给他说的。”
小玉走了,任小粟的声音忽然在颜六元背后响起:“以后不要老欺负你小玉姐,她也不容易。”
“哥,她不干净,”颜六元说道:“而且她就是看你总能打到猎物回来才靠近你的。”
“谁干净?”任小粟平静说道:“这世界想活下去的人就干净不了,都是生活所迫,拒而远之就好了,不要捉弄她。”
在这集镇上,独身的女人太干净也活不下去。
任小粟想了想说道:“人家也没说喜欢我什么的,还有,你确定她是因为我能打到猎物才接近我?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帅气?”
“哥,大家脸都几个月没洗了,基本上长的都差不多……”颜六元无语的看着任小粟:“哥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还没睡着?”
“想点事情,”任小粟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任小粟没有睡,是因为他在探寻那座宫殿的秘密。
那座圆形的宫殿里,墙壁上都是旧旧的木柜子,像是一个巨大的陈列室。只不过,陈列室里的陈列架都被黑雾笼罩着,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殿堂的中间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台灾变前就被淘汰了很久的黄铜打字机。打起字来咔咔作响的那种。
这台打字机上只有二十四个铜键,每个铜键上都镌刻着一个文字:“公、正、诚、实、友、善、富、强……”
可以说是非常正能量了。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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