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今日便入了林子,想来是收获颇丰?”
这才是他们这批人入林子的第三日,林虞起初以为条件就是银子,必然是赚够了去了朱雀堂才发现认知有误,谢流云这么猜测也不无道理。
说起这个林虞便来了精神,开始向谢流云讲自己这两天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她起初是去了城北边的林子里打猎,运气不错,仗着不凡的轻功逮到了几只卖相不错的兔子和鸟儿,然后拿到市集上去卖,刚好被喜欢遛鸟的公子哥看上了,豪气地连带着兔子也买下了,说是可以给家中女眷养着玩玩。那人对价格不敏感,想来是富裕惯了,出手十分阔绰。
正当林虞心满意足之时,碰巧看到两个流氓模样的青年将一个穿戴富贵的老先生逼到僻静的巷子里想要谋财害命,顺手救下,老先生一定要救命恩人收下百两银票。
伸张正义还要图回报不是林虞的作风,而那先生却坚持要恩人收下。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先生叹了口气,说自己是个来荆州行商的生意人,如果没有林虞的相救,好不容易卖出货物得到的银两连带着命都没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条缀有玛瑙银叶子精良的链子,说是进的货品剩下的,叫林虞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
既然说是剩下没卖完的货品,想来价钱不高,又加上这链子十分精致美观,林虞就收下了。
她初到荆州,也不懂千机阁每月一次集中交易的规矩,待她赶到朱雀堂才发现这月的交易日正好是她与谢流云分别的那日,懊恼之余只得自己想办法。
这朱雀堂的弟子一个个看着斯斯文文,很好说话的样子,却是说什么都不能坏了规矩不让她进去。
林虞只好不停地问住在附近的百姓那日门内弟子的行踪,奈何这朱雀堂弟子往日行事都十分隐秘,饶是她守了两天都毫无收获,机遇巧合之下又碰到了搭救过的那位老先生。
那老先生也曾求过千机阁办过事,便给她指了方向。林虞向老先生道过谢之后便上了路,却发现这一带都是羊肠小道,并且纵横交错。
林虞走了很大一段弯路费了老大的劲才根据细微的痕迹找到那日一行人走的路,使了轻功这才能在今日辰时入了缥缈林。
“谢兄觉得这链子好看吗?我不太懂饰品,觉得它戴脖子上太长了,系腰上好像正好。”
少女笑着低头拨弄腰间链子上坠着的的玛瑙,看上去十分喜欢。饶是林虞在凌霄峰浪惯了,行事洒脱,但到底是女子,对这类事物有着天然的喜爱。
谢流云看着那被女子系在腰上的项链但笑不语,这链子还真是戴在颈上的,之所以这么长,是因为专门适用于参加重大祭祀之类的礼服。
瞧着这玛瑙的成色和连接处细致的花纹,以及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金光的流苏,少说也值百两。
要知道新阳当今的一品官员一年俸禄也不过一百五十两,这姑娘就戴着百两的银子招摇过市,没遇到懂行的拦路抢劫真是万幸。
不过话说回来,寻常百姓哪会带着如此高价的饰品出行,坦坦荡荡反而不易让人察觉,想到此处,谢流云暗笑,既然她奉行行善事不图回报,那老先生好不容易才让她收下,自己又何必点破呢?
这链子比起被人珍重当成身份的象征或许更适合挂在少女的身上简简单单的当个饰品也说不定呢。
两人虽然相识不久,但好歹也有一起擒犯匪的交情,免不了交谈一番,谢流云也讲述了自己这两日在林内的情况。
突然,一个瘦弱的少年从不远处的丛木中钻了出来,头发上还沾着几片叶子。他一见到谢流云就笑了,笑容十分淳朴真诚,将手里用竹丝编的篓子举高,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枇杷。
阿穆一跑到谢流云跟前就激动地向他描述自己找到的那棵巨大的枇杷树,队里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长辈们都十分严厉,谢流云的加入让他觉得自己有了真正可以交谈的伙伴,再加上谢流云是读书人,博览群书,什么都懂,性格又好,他便对其更加钦佩。
少年兴奋地讲了一通,停下来才注意到站在谢流云旁边的红衣少女,发现对方正双手抱剑于身前双眼含笑地打量他许久。
阿穆长这么大还从没被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这么直愣愣地看过,害羞地低了头,耳根发红,低低地说:“那树太高了,还有好多果子我摘不到,就想请谢大哥帮帮我。”
见某人丝毫没注意到对自己的眼光给别人造成的影响,谢流云低咳了一声打破这奇怪的静默,用一贯温和的语调向二人介绍。
“这位是阿穆,我目前所在队伍的成员。”转头看向脸颊飞红的少年,低笑道“这位是林姑娘,是我前几日还未至千机阁结交的朋友。”
随后自然就由阿穆带路去寻他口中巨大的枇杷树,到时才发现就在他找谢流云报信之际已有人先一步地摘果子,正是颜辞、江娉婷、寒枫三人。
轻功好的寒枫十分轻松地在大树枝叶中穿梭,江娉婷武功不佳,就留在地面上用竹篓接果子,两人配合地十分默契,战绩颇丰。
颜辞依然用他特有的姿态懒懒地躺在树上,闭目养神,什么也不干,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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