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柱香就到解惑的时间了,从现在开始堂内不得见血光,破此规者将再无资格和千机阁交易,请各位慎重。”
说这话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看着娇小可爱,却一脸和外在不符的严肃表情。
黑崎有所顾忌便收了弯刀,看谢流云的眼神依旧是凶神恶煞。众人心知马上就可以进行交易了,也都坐正了身子,不再关注刚才的言语交锋。
就在大堂的那柱香快要燃尽时,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带着一位少年走了进来。
女子身着一袭缀有珍珠的浅紫色罗裙,腰间别着一条九节鞭,乌发如云,发髻别着一只流苏银钗,眉眼清冷,是一位颇具古典气质的美人。
随行的少年相貌虽不及方才进来的谢流云,却也是眉眼清秀,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只见他抱着剑,步履沉稳,呼吸平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许是在一堆男人里混进了一个女子实在是有些奇怪,整个大堂陷入了沉默的气氛。几息片刻后受好奇心的驱使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
“这姑娘是谁啊,衣着打扮瞧着不像江湖人,却带着兵器,还有侍从。”
“不清楚啊,江湖上没听见有这号人物,用鞭子…….难道是铁鞭派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铁鞭派派上下用鞭子不假,可何时收过女弟子?见识少就少说话吧,免得让人笑掉大牙。”
“你见识多,你了不起,那你说说这姑娘出自何门何派。”
“依我看呐,这姑娘可能是什么富家小姐闹性子出来玩了,家里人不放心才让高手跟着。”
“富家小姐?长这么标致不好好在闺阁里呆着反而出来抛头露面,就不怕……嘿嘿……”
“就是就是,瞧这勾人的小模样……啧啧…..”
这帮人说的话越发不堪了,抱剑立在女子身后的少年立刻瞪了回去,震慑住了那人,话题就此打住。
江娉婷垂眸道:“寒枫,不必如此。”
“他们那样说你,你都能忍?”抱剑的少年侧首,对女子的容忍颇为不解,在他的世界里,若有人这么叫嚣,收拾一顿就完事了。
反正从跟着江娉婷起到现在,他还没真遇到过几个值得交手的对手,大多都是些靠着三脚猫功夫和弯弯绕绕心思行走江湖的。既麻烦,又虚伪。
“无所谓忍,人人都生了一张嘴,天下悠悠之口,他们想说什么又有谁能堵得住?江湖上什么人都有,又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话动气?”
眼前的少年人心思单纯,直率易懂,也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寒氏一族的未来可就指望他了。
少年轻哼一声:“你们这些人弯弯绕绕的真难懂,他们难懂,你更难懂,在我的家乡,明明就是打一顿就解决的事情。”
江娉婷轻笑:“寒叔叔让你跟着我也是希望你能懂得和江湖人打交道,外面不比家里,行为举止自然不能和往常一样。”
少年别过头,不以为然。也不知道自家爹和江娉婷签了什么协议,上赶着让亲生儿子来给她做护卫,每次和别人起冲突了总是说什么点到为止,以和为贵,哪里有之前的日子痛快,施展轻功就跳上了梁木。
江娉婷知道他小性子又犯了,也不在意,独自坐下饮茶。
“姑娘真是好气度,这番心胸饶是男子也多有不及,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和姑娘你结交一番呢?”
从邻桌侧过身来说话的男子一双桃花眼自带笑意,眉眼尽是风流,眼波带勾,不禁让人怀疑盯久了会陷进这似有若无的秋波中。
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暗藏着人间无尽春色,能让众春闺女子心动。虽着一袭纯洁的白衣,却处处透露着风流,此时薄唇微弯,嘴角带笑,更显绝色,长发不似寻常男子端正束起,而是松松散散地半扎着,姿态也十分慵懒,他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精致小巧的茶杯,修长的手在茶杯的映衬下更显得莹润如玉,察觉到江娉婷打量的目光后缓缓道:“在下颜辞,幸会。”
这人真是美得过分,这是江娉婷对颜辞的第一印象。江娉婷不似别的春闺小姐交际圈窄,自十五岁起到现在打过交道的人便数不胜数了,饶是再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般相貌,尤其是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外在优势,稍加展示就能达到引诱人的目的,美而自知,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虽然这个评价略有不妥,但的确没有比这个比喻更贴合的了。
显然,江娉婷对举止轻浮颜孔雀并无太多好感,神情严肃,回应的声音微冷,惜字如金:“江娉婷,幸会。”
江娉婷吐了短短五个字后便不再多言,回了个礼,态度疏离,却算得上礼数周。明晃晃地展示了不想和你多说话。
奈何颜辞向来脸皮厚,见到长得好看的姑娘免不了多说几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仗着一副世间少有的好皮囊游走于脂粉间还没讨过打,便肆无忌惮,此时更甚。
“姑娘清冷脱俗,颦颦似仙,也不知平时有什么所好啊?阅书下棋?调香抚琴?吟诗作画?绣花听曲…………”
说着说着便十分自然地跃坐到同一桌来了,嘴也不停,大有江娉婷不回应就不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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