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叶轻娆,被泪水浸没了眼眶。
她无法相信自己含辛茹苦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孟简竟然是“朔”的转世。那个她追杀了几千年的家伙,如今竟被她从小带大。
命运给她开的这个天大玩笑,而这个玩笑让她实在是无法接受,更让她难过的是,这个此刻令她拼尽了力去救的人,竟然要杀她。
叶轻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尽管她知道,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已不是她的徒弟。但是,直到面前这个男人,冷冷地提醒她:“你熟悉的那个孟简,已经死了。”叶轻娆才幡然醒悟。
“你就那么想得到弈心剑吗?”她抹去了泪水,颤抖的手轻抚这个拥有着孟简躯壳的男人脸颊问道。
“这把剑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朔冷冷地看着面前已是泪人的叶轻娆道,“是你们偷了我的东西!”
“数千年前,你也是从天帝那里盗走了这把剑!不是吗?”叶轻娆苦笑着,并强抑住心中的悲伤:“好,既然你那么想找回这把剑,我告诉你,你且侧耳过来。”
“朔”睁大了它的血目,似是在窥探叶轻娆的心思。在他过去的记忆里,赤焱武士的第九军团长穆勒卡丽从来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但是想到此刻她已手无寸铁,且无法凝结任何的光,所以“朔”非常配合的伸首侧耳与她。
在洛紫菱等众多黑衣教徒的注视下,叶轻娆俯下身子,双手微微抱紧了这个拥有着她徒弟身躯的“朔”,并在其耳边淡淡道:
“下一世吧。”
“朔”并没有想到,叶轻娆向来喜欢在衣袖中藏匕首,但是孟简知道。当叶轻娆在他的耳边说出那句话时,锋利的匕首也在同一时刻没入“朔”的心脏。
匕首在叶轻娆的暴喝下再次推进半寸,她知道,这样杀不死“朔”,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通过这种方式杀死“朔”。
能杀死“朔”的只有手持天纵牙的“晞”,这是属于天帝二子之间,轮回千秋万世所注定的宿命。叶轻娆能做的只有将“朔”暂时封印,但是,作为代价她将以自己的性命为引。
此时的叶轻娆,手握的正是家宴上掷于孟简案上的那把匕首,而这把匕首恰是孟简的生母多年前赠予她的情谊见证。命运总是喜欢开一些讽刺的玩笑,来捉弄这世间的芸芸众生。
叶轻娆:“你可以将这世间所有的光剥夺,但是却无法将我心中的光彻底抹杀!”
当匕首的锋芒完从孟简的后背浸没入他的心脏之时,叶轻娆心中的光将孟简吞没,她的嘴角开始渗血,“十方之境”随着她的这一刺而破碎,先前由“朔”召来的黑夜当即散去,黎明得以如期而至。
“放开他!!!你这个贱人!”发觉情况不妙的洛紫菱,瞬间展开血翼劈向已将孟简死死抱住的叶轻娆,晨光轻洒在这座破旧的古庙,白色的羽翼掀起巨大的冲击将周遭的黑天教众击飞,尘埃在巨大的气浪下翻涌,令所有人合上了眼,除了洛紫菱和叶轻娆。
“住手……”
此时的叶轻娆不知说这话的,是孟简还是朔,她不知道这是孟简在劝她不要再为他做任何牺牲,还是前一刻高高在上的朔正对她发出难得的哀求。
血色的羽翼与白色的羽翼相触,迸发出绚烂的光影,那是属于黑天教与赤焱武士之间超越千年的仇恨。当尘埃落定之时,叶轻娆从晨光中凝结出惊鸿剑,眼看锋利血羽只差一寸便要削下叶轻娆的首级,但是这一寸对于洛紫菱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这位经历过圣战的黑天教教长洛紫菱,没有想到自己活过了多年前赤焱武士与黑天教的那场圣战,却未能躲过叶轻娆此生最后一剑。
“带着你的信仰去死吧!”叶轻娆冷冷道。
“不……这不可能……我不会死的!不会!!”乳白色的血液顺着惊鸿剑缓缓滴落,洛紫菱捂着她的腹部,缓缓后退,满眼的血色随着叶轻娆的这一剑渐渐退去,猩红的双瞳也在此时恢复了黑色,晨光洒在了她的脸上,洛紫菱突然笑了,她心想这就是早晨的阳光吗,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
风撩开她披了不知有多少年的黑纱衣,她不再后退,而是一步一步朝着晨光缓缓走去,当她迈出第七步时,她变成了一座白蜡像,并在叶轻娆下一次振翅后灰飞烟灭。
“你……”朔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未等他勃然大怒,叶轻娆以极快的速度将惊鸿剑化作流光从孟简的心口处没入:“如今的我,不仅是赤焱武士第九军团的军团长穆勒卡丽,也是孟简的师父,明镜居士叶轻娆。”
“不———”
“记住我的名字!永远不要忘记!”嘶吼间,叶轻娆将匕首彻底没入“朔”的心脏。暴怒的“朔”用十指死抓叶轻娆的后背,撕下不少无暇的白羽,并深深落下一道道见骨的血痕。叶轻娆强忍着疼痛,哼唱起了孟简小时候特别喜欢听的歌谣,白色的羽翼在这期间缓缓凋零,并在叶轻娆的歌声中,化作赤色的火焰将她怀中这个男人,正在朝她咆哮的灵魂点燃。
当赤色的火焰熄灭之时,惊鸿剑化作的光,分散在孟简身上九大要害伤口处,将“朔”暂时封印,这是以叶轻娆性命为代价化作的“赤焱九星印”,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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