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皇太极惬意地搂着美人入眠。
产后不久的大玉儿,身上软绵绵,如今二十出头的她,不再有十六七岁时的羞涩腼腆,床-笫之间多添几分情-趣,皇太极正当盛年,怎能不喜欢。
几番酣战后,威武的男人终究困倦,可怀里的人却对晚上听他讲的故事念念不忘,好奇地问:“大汗,林丹巴图尔的那块传国玉玺,多半是骗人的吧。”
皇太极微微睁开眼:“这话要藏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不能说?”
“你怎么总爱问为什么?”
大玉儿很坦率:“当然是因为不懂。”
皇太极笑了,翻身将美人压在身下,在她唇上亲了又亲,宠爱地说:“但是今晚不想提这些,我难得自在一晚。”
大玉儿赧然羞红了脸,轻轻推着丈夫的胸膛:“可我也不行了,大汗……今晚就饶了我吧。”
皇太极在她鼻头轻轻一点:“不行了还不老实睡觉?”
两人互相依偎,正要睡去,门外响起大汗近侍尼满的声音,他怯怯地喊着:“大汗,大汗您醒着吗?大汗,是十四贝勒回来了,急着要见您。”
“多尔衮?”皇太极蹙眉,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回来了?”
“侧福晋,侧福晋……”尼满又喊。
“醒着呢,这就来。”大玉儿应了,下炕来点了蜡烛,捧来皇太极的衣衫为他穿戴,说着,“大汗早去早回,记得添衣裳。”
皇太极神情凝重,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直到走到门前,才转身对大玉儿说:“早些睡,不要等我了。”
大玉儿眸光盈盈,皇太极无奈地一笑:“等吧,我会回来。”
帘子掀起,一阵寒风灌进来,大玉儿打了个哆嗦,靠在门上从缝隙里往外看。
内宫外的凤凰楼里已是灯火通明,大概不只是多尔衮,还有其他人也在。
苏麻喇掀开帘子进来,搀扶大玉儿回到炕上,一面告诉她,是十四贝勒突然回到盛京,像是有很要紧的事,看样子今晚大汗是不会再回来。
她碎碎念着:“不过啊,十四福晋该高兴了,贝勒爷上回回盛京是几时来着,奴婢都不记得了。”
转身见大玉儿将枕头高高叠起便要躺下,苏麻喇忙伏在炕边小声说:“格格,叫大汗看见,又该和您生气了。再说了,您才生完一个月,怎么可能又怀上嘛。”
“是啊,我忘记了……”大玉儿苦笑,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格格,大汗今晚高兴吗?”苏麻喇笑眯眯地问。
“高兴,你知道的。”大玉儿微微脸红,要拉苏麻喇一起进被窝。
苏麻喇连连摆手:“要是大汗回来,见奴婢和您躺在一块儿,再被大福晋知道,可要把奴婢打死了。”
大玉儿不勉强,棉被捂着脸,露出带着笑意的双眼:“他好久没对我说这么多话,你知道吗,隔了大半年,他还记得跟我赔不是。”
“为了二月里那天半夜把您丢下的事儿?”苏麻喇问。
“嗯。”大玉儿翻了个身,回想那一晚,心里依旧会疼,“他有他生气的道理,我心里明白,而他也知道,我有我的难处。”
苏麻喇为主子掖好被子,乐呵呵道:“叫奴婢说,格格您就好好听大汗的话,大汗是那样的疼您。”
“听话……”
大玉儿念着这两个字,闭上了眼睛。
那一晚,皇太极在凤凰楼通宵达旦,隔天清早,十王亭那儿就很热闹,似乎又要点兵出征。
大玉儿来清宁宫向姑姑请安,才知道,是多尔衮把察哈尔大军逼到了青海,如今林丹汗身患重病,已在弥留之际,多尔衮便赶回来报信,要与大汗商议之后的事。
哲哲喝安胎药时,外头宫女来传话,说是十四福晋到了。
不久,便见窈窕瘦弱的女子,穿着厚厚的棉衣,头上梳熨帖的髻子,一把银丝流苏轻盈灵动,她从帘外进门,规规矩矩到了哲哲的跟前,福身行礼。
“屋子里热,你别捂着出去着凉。”哲哲十分亲昵,“阿黛,为福晋把坎肩儿脱了。”
“我来吧。”大玉儿上前,笑悠悠问,“齐齐格,你见着多尔衮了吗?”
十四福晋摇了摇头,苦笑:“就是见不着,我才来宫里,等到天亮也没见他回家。”她看向大福晋,好生委屈地说,“姑姑,您若召见多尔衮,他一定来。瞧这情形,估摸着立马又要走了,好歹走之前,让我见一面。”
哲哲与大玉儿对视,彼此心中了然,便含笑答应,立时命阿黛去传话。
齐齐格是大玉儿的堂姐,同样来自科尔沁,她比大玉儿早一年嫁来盛京,与多尔衮同岁,比大玉儿长一岁。
可成亲堪堪两年,英明汗努尔哈赤就不幸去世,彼时多尔衮的亲额娘阿巴亥大妃,更是壮烈殉葬。
接连失去双亲的沉重打击,多尔衮立志要有一番作为,便从那一年起随军东征西讨,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与妻子聚少离多,至今连一个儿女都没有。
因多尔衮战功赫赫,齐齐格出入宫闱,在妯娌中本是很体面,然而膝下无子,看着别人家儿女成群,十四贝勒府永远都冷冷清清,齐齐格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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