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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桂花香,佛顶珠开满浮花岛。

木船划过飘满桂花的水面,停靠在岸边,阆风巅行人踏上浮花岛的地界,是受邀来参加宫泠月与皓胥的婚宴。

“好大的阵势,只怕是半修界都来了。”

谢无歧看着天边仙船往来,海岸船舶如织,如是感慨。

沈黛见了宫泠月也道:

“来了这么多人,你每都要招待,肯定累了,不必管我,我己随便逛逛就好。”

今日大婚的宫泠月盛装华服,身红袍金冠立在佛顶珠树下,秀丽眉浸在胭脂香粉,像是画笔勾出了十二分的妩媚艳『色』,漂亮得让人挪不开。

“没关系,我虽身体弱,却也是修士,不至于站天就立不住的。”

宫泠月握着沈黛的手,笑得暖融融的,眉都含着新娘的喜悦。

“不日你与谢师弟婚,来的人恐怕要比今日更多,到时候你肯定比我辛苦。”

方应许将他带来的贺礼交给浮花岛的仆役,对着旁的皓胥随口道:

“恭喜啊,终于娶到了心仪已久的道侣。”

皓胥闻言却蹙了蹙眉,略抬下颌,严肃地纠正他:

“不是娶,是入赘,我师姐是重羽族的下任族长,族长怎可嫁人?”

“入赘”两字皓胥得掷地有声,仿佛是荣耀,旁的宫泠月并不言语,只是用双含着笑意的温柔眸默默望着他。

这二人情意绵绵的神甜得掉牙,方应许看得发腻,转看沈黛,又听谢无歧同沈黛耳语:

“入赘有什么稀奇的,我也能入赘——黛黛你什么时候娶我?”

方应许:……这世界对他好像不是很友好。

“别胡闹。”沈黛把摁住谢无歧凑过来的脸,对宫泠月道,“宫姐姐,次来浮花岛,我还有件事需麻烦你,就是之前寄给你的信上的那件事。”

*

宫泠月的婚宴在浮花岛的南边举行,重羽族族人大半都去吃酒,北边的族长祠便显得有些寂寥。

萧瑟秋日,族长祠外银杏正盛,金灿灿铺了地。

天青『色』的衣摆拂过银杏落叶堆的石板路,行至族长祠外,以兰越的修为,想避开这些守卫并非难事,很容易就闯入了这设下重重禁制的族长祠。

绣满超度经的轻纱层层叠叠悬挂在祠堂内,芝兰玉树的青年抬手掀开那些纱幔,走向那累累如山的牌位。

牌位虽多,重羽族的历代族长却只有八位。

兰越在最末端的牌位前站定。

牌位后高悬着族长本人的画像,与前面那些白须老态的族长不同,这位重羽族的第八位族长是极年轻的女子。

紫衣如烟霞,绛唇如朱。

本是明艳昳丽的容貌,眉却如暮春竹林的锋利竹叶,带着少女坚韧清冽的锐芒。

兰越站在画像前看了许久。

昏暗的祠堂泛着少有人至的淡淡陈腐气息,窗外的银杏却开得极灿烂。

偶有片风吹入祠堂,落在了女子的牌位前,兰越长睫微动,玉雕般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香火,燃,置于铜炉中。

烟雾缭绕中,兰越在蒲团前盘膝坐下,将手揣入袖中,他唇边仍带着几分淡淡笑意,似与老友重逢,寒暄道:

“别百年,差,都不记得你的模样了。”

*

婚宴结束的第三日,宫泠月带着重羽族的祭司来到了沈黛师徒落脚的小院。

这位戴着雪白幕篱的祭司踏入房内,看到的便是躺在床榻上的杏姨。

“……月前,杏姨便毫无征兆地倒地晕厥,我师尊封住杏姨的最后口气息,遍寻十洲,找了各各样的灵丹妙『药』给杏姨延续寿命,但都没有效。”

沈黛坐在床边,眉间忧虑重重。

“后听闻重羽族有秘术,能够为人织造肉身,故而才寄信给你,希望宫姐姐能帮我这忙,救救杏姨。”

杏姨并非修士,只是兰越机缘巧合捡回来的凡人,年过七旬,对于凡人来,确实是寿数将近。

但修界不乏延年益寿的办法,普通的凡人就算不修道,多服些灵丹妙『药』,至少活到百岁是没问题的,可杏姨这口气却断得太快,且『药』石罔顾,因才觉得蹊跷。

“她命该绝,神鬼难救。”

戴着白幕篱的祭司淡淡启唇道。

方应许顿时蹙眉,忍着脾气问:

“什么意思?杏姨身体向来很好,怎么就她命该绝了?”

长可及地的幕篱中伸出只手,莹白修长的手指落在杏姨皮上,顿了几秒道:

“凡人食五谷,怎么可能不生病,她不生病只有原因,因为——她早就是人了。”

沈黛三人皆惊愕地望着她。

“你的师尊修为高深,不可能不道这。”

这位祭司又思索了几秒,忽而笑道:

“或许正因为他道,所以他刻才会去替浮花岛重设结界,以作为交换的筹码,希望我能尽力救活她。”

宫泠月若有所思,手指也触上杏姨的双眸,讶异地眨眨:

“她的上,有重羽族的法术。”

沈黛简直听得雾水。

杏姨只不过是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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