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改嫁衣的。”
明鹤溪风风火火,敲定除祟的一系列事宜之后便利落赶客,让小厮引他们去厢房歇脚。
就连谢无歧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是头一次见明鹤溪这般雷厉风行的女子,失笑道:
“我还头一次见有人成亲能成得这样随意的。”
陆少婴冷哼一声:“这样冷血心肠的女人,成不成亲对她来说有何分别,我看她这人根本就没有心……”
“我们来的目的是除祟,不是闲话是非。”江临渊打断陆少婴的话,将话题引了回来,“也不必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替嫁的办法可行,但未必要是沈黛。”
——那还能选谁?
陆少婴闻言立马跳脚:
“谁说的?我觉得就她合适!人家雇主都指明让她去了,我们就别多此一举了,不如想想谁做新郎合适。”
提起这个,气氛就稍显微妙了。
江临渊率先出声:“护卫师妹本就是我的职责,且我们跟随师尊下山除祟,配合过几次,本就有默契——”
倚着树干的谢无歧双手环臂,眉眼间藏着睥睨锋芒。
他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
“也亏你说得出这样的话,我可没见你何时将护卫师妹当做你的职责了,若是交给你,恐怕若有她不敌负伤之时,你不仅不会优先救她,怕是还会责怪她拖了你的后腿吧?”
江临渊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你——谢仙君,既然如此,那你说谁更合适?难不成是你吗?”
“至少比你合适。”
“哦?我竟不知道你哪里比我更合适了?”
谢无歧当时没明说,但隔日明家宗族族老们聚集在大堂,替明鹤溪考核赘婿人选之时,众人就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合适了。
堂上,明家长辈瞧着底下站着那唇红齿白小白脸,居高临下地问:
“能入我明家的门,想必身家背景是清白的,不知有何特长啊?”
谢无歧他身量挺拔,眉眼俊朗,恰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模样,勾唇一笑时,看得屏风后面几个明家闺秀双颊绯红。
“回几位长辈,在下不才,书读得不多,只识得几个字,绝不会干涉妻子的事业,不过我琴棋书画虽难登大雅之堂,但在锅台灶炉上倒是颇为擅长,为妻子洗手作羹汤自是不在话下,挽发描眉小有心得,日后闺房情.趣也能哄妻子开心……”
江临渊和陆少婴在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人……这人不是修仙的,本职就是奔着当人家赘婿去的吧!
谢无歧这么一说,明家长辈对他甚是满意,又让同样来走个流程竞争一下赘婿名额的另外三人上来自我介绍。
江临渊:“诗书礼乐……略通,剑术,还行,厨房……从没进过。”
陆少婴:“我剑术也不错,不过我对你们家大小姐没兴趣,来凑数的而已。”
方应许:“……没特长,花钱算特长吗?”
明家长辈:……
有了这三人作对比,谢无歧顿时脱颖而出,成了长辈们眼中守男德贤惠持家的最佳赘婿。
“沈小姐觉得如何?”
明小姐今日似乎去下面查账了,没自己来,便让沈黛以她的名义帮她选人,算是在长辈们面前过个明路。
沈黛本以为肯定行不通,没想到这群长辈却一副习惯了的模样,很自然地接受了新娘让别人替她随便选个新郎这件事。
“还、还行?”
那就是可以。
于是明家当即就让绣娘来给谢无歧量尺寸改衣服,仆役们也十分有眼色地改口称呼姑爷。
……沈黛只觉得这家人都对成亲这等大事,敷衍到了一种离谱的程度。
这边明家为大婚准备了两日,那边明鹤溪查账忙得脱不开身。
沈黛等人这两日也在太琅城中调查了几圈,就近拜访了有新郎新娘失踪猝死的几户人家。
这几家的说法相同,都是在洞房花烛夜的当晚,新娘无故失踪,新郎隔日猝死。
“……所以你们查了两日,城中都没有什么异样?”
成亲前夜,谢无歧一边倚在塌边吃葡萄,一边听奔波了整整两天的众人讲述他们的调查结果。
沈黛:“除了办喜事的店铺生意寥落,别的什么异样都没有,城中各处一丝妖气鬼气都无,可想见并非是鬼怪作祟。”
“不是妖,不是鬼……”谢无歧慢条斯理地将葡萄剥在小碗里,“那边只有两种可能,魔族,或者是魇族。”
一边远远靠墙站着,不欲与谢无歧等人为伍的陆少婴嗤笑一声:
“你说什么梦话呢?魔族和魇族早就被修真界的前辈镇压,余下那些杂鱼不知道都在什么阴沟里苟活,还敢出来堂而皇之的兴风作浪?”
沈黛心说,你前世就是死于这些阴沟杂鱼之手,连死了也不瞑目呢。
江临渊也半信半疑:
“这个可能性不大,太琅城不是什么边陲小镇,若真有魔族魇族,统管这片地界的宗门不会毫无察觉。”
谢无歧剥完葡萄,一旁仆役立刻递上净手帕子,他擦了手,将剥好的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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