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是天山门人,今年年初和璟辙一同回来便没有离开,他的师父自然也在天山。你的消息也是天山派人送来的,但再多的细节朕也无从得知。”
宣铎这解释让苏澈的脑袋顿时开了锅。
……天山?为什么是天山?怎么可能是天山?那萧焕呢?难不成……萧焕真的是位修仙大成者?且还是天山的!天山还能修出来此等品种?
苏澈不知道现在双手合十拜上一拜还有没有意义,想起自己还管一个真神仙要银子就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她一肚子的百转千回,突然又是半晌怔忡:青玄是宣璟辙的人?
一张脸这么变戏法一样翻来翻去,宣铎瞧着忍俊不禁,拍了拍她的肩,道:“慢慢来,如今你能回来,朕已是别无他求。以前的事都不急,等璟辙回来,你们也得叙叙旧,这会儿先好好休息吧。”
几人吃了饭,宣璟灏把苏澈送去了辙园。
这园子归二皇子所有,整个园子和皇宫的气场都非常格格不入。苏澈暗暗奇怪一个成了年的皇子,又未被立为储君,为何还能赖在皇宫里而不被轰出去,但她没多问,毕竟她此时更为焦虑的是天都黑了,自己为什么要被送来辙园。
“我与父皇考虑良久,决定还是让你暂时住回辙园。一是这园子大,又不受宫里规矩管束,你能住得舒服些,二来,这是你住了八年的园子,有你八年的回忆,或许对你有帮助。”宣璟灏欲言又止地顿了顿,才又道:“璟辙身体不大好,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别见怪,有什么事都尽管来找我,从前你也从不和我客气,以后,你也完不必拘礼。”
宣璟灏送她入园,苏澈脚踩着棉花似的跟着走,一路小心翼翼东瞧西看。园子里竟然也没掌灯,月光之下四处朦胧,却总能让她虚虚一看便心里发紧,不一会儿,双手已满是汗水。
来到一处独门独院,隔着月亮门已能看见燃着的满院纱灯,正中便是荷塘美景,周围亭台楼阁,抱厦中纱幔翩飞。
直到此刻,这无人的鬼园子才冒出一个人影。青玄不知是从哪个洞里窜出来的,笑嘻嘻地接过宣璟灏的重任,成了苏澈的向导。
苏澈站在抱厦望着这一院子用钱堆起来的古朴与雅致,直觉得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青玄手脚麻利地帮她安顿好一切,苏澈洗去了一身疲倦,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的虫鸣,心中还感慨个没完。等她一觉醒来日上三竿,盯着床顶发了会儿呆,又是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昨晚本想着躺在床上将一天的零零散散捋个清楚,看来是低估了自己的入睡速度。这么多年,除了之前被黑白无常吓晕了几日,她好像从来没睡过这么踏实这么长久的一觉。
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箫声,不怎么着调,可听来这人很努力。苏澈起床,赤着脚来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条缝隙,那不大悦耳的旋律便毫无婉转地闯进屋来。
就在苏澈被震慑得无以复加时,箫声停了。她一侧头就看见院墙上坐着两个人,一个背影她认得,是青玄,而另一个也是一身黑衫,背影却像头高原上的牦牛。
青玄拿着箫,轻轻撞了一下旁边人的肩,“喂,李大统领,说句话呀,到底如何?我若今晚就给二殿下吹这一曲哄他开心,你觉得到底如何?”
“我觉着行,你就今晚上吹吧,一准给他吹得尿了床。”李旭黝黑的方脸一笑起来就见扁,但那一口白牙长得特别齐整好看。
青玄被怼得有点上不来气,好半天才哼了一声翻身跃下墙头,“你这粗人,不懂欣赏。”
待他抬头看见窗台上趴着的苏澈时,便眉眼舒展地笑起来。
青玄爱笑,一笑起来整个人都明亮如朝露,见着他时心情就能跟着好上几分。加上苏澈又从他想到了他的师父萧焕,心里更生出了不少亲切,便隔着窗户摆摆手,热情地问了声早,却想不到自己犯的这个贱在下一刻就妥妥地给她惹来了一身骚。
青玄笑嘻嘻地颠过来,挥着手中的箫,“苏澈,听我给你吹一曲如何?”
“……”苏澈的身子顺着窗台往下滑,“容我先洗漱洗漱。”
将自己收拾干净再出来,青玄已经不知又到哪里钻洞去了。荷塘旁坐着刚才墙上那头牛,精致的一身黑衫,和青玄的类似。只是暗纹绣的不是仙鹤,是猛虎。
这人原本应是个凶神恶煞的面相,此时瞧见了苏澈,立马露出了白森森一口大牙,笑得特别瘆人。“澈儿,你总算回来了。”此话一出,温情四溢。他似有些窘迫地搓着一双厚实的大手,“你谁都不记得了,肯定也不记得我李旭了吧。”
以苏澈的精明,路上远远瞧见这种形状的必然要拔腿绕开,可这人却让她想再往近前走上几步。“我昨天是不是见过您了?”
“没有。”
苏澈:“……那您是?”
“李旭。”这汉子眼眶竟然泛红了,“你小时候,我教你舞剑骑马。”
苏澈:“……”
李旭:“还记得你学得很好的那几套剑法吗?”
苏澈摇头,“我不会使剑,不过匕首用得还不错。”
李旭:“哦……”
这二人相对站着,莫名就悲情起来。苏澈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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