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气温日渐升高,天使福利院里孩子们现在使用的厚厚的冬被需要收起来,换上春被。需将冬被的被套拆下,再将内芯搬到院子里,在艳阳下好好晒上几日,然后整齐叠好放进密封袋,抽尽袋里的空气后放入柜中,待入冬再取出使用。
今日,我们的工作是将所有的被套拆下,交给骆冰,让她统一送去洗衣房。
骆冰:“阿律,我发现隔壁有几张床的床板松了,我想加固一下,需要大力气捶,你和小苏能帮帮忙吗……”
“当然。”律照川放下手中的活,招呼动作迟缓的苏惟宁:“走吧。”“哦,好。”苏惟宁点头起身,俩男生起身去了隔壁,不一会儿,叮叮当当的钉锤声传入耳中。
律照川刚走,叶椿即刻活跃。她轻跳几步,凑到我身边,她一边将棉被从被套里用力拔出,一边从我处探问八卦:“今天律大少看上去有点奇怪啊……”
“哪里奇怪?”
“在我拆完一床被的时间里,他用犹疑的目光扫了你三十六遍,在你身后盘绕了五十七遍。他那个模样……好像你会凭空消失一样。”
“你还数数?”
“呃,次数是我估计的啦……有数据才有说服力嘛!”叶椿一脸坦然、理所当然地胡诌着。
“我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啊?”说这话,我有些心虚。
“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我立即说。
我们确实没有吵架,不过,我们有一周没见上面了。
那日重游母校,律照川突然开口求婚,我错愕不已,在我愣神之际,刘姐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即刻去公司,我便离开了……
紧接着,律照川遇到“非他出差不可”的情况……
于是,有关那个问题的答案也便拖延了下来。
今日他也是出差刚结,刚刚抵京而已。知道我和叶椿在“天使福利院”帮忙,他便没有回家,和苏惟宁直接开车过来了。
他是来要答案的吧。
我咬唇。此时此刻,我在紧张。初闻“求婚宣告”时,我浑浑噩噩未及深想,直到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兴奋得不得安睡时,想起他当时的表情,我眼底便一片发烫时。
我想着,我何德何能……
拆完所有的被套,我和叶椿也去了隔壁屋。隔壁屋一字摆着几张小床,有张小床里躺着一位小女婴,四个月前出生的。律照川站在小床边,苏惟宁则趴在婴儿床的栏杆上,两人看女婴看得入了神。
小婴儿脸白里透红,嘟着嘴,睡得正香。
看着看着。苏惟宁突然他伸出拇指,在女婴左右两边眉头各按了一下。顿时,小女婴脸上多了两道又粗又短的“眉毛”。
他洋洋得意准备下手继续捏女婴的肥嫩的脸颊,叶椿已然冲过去,在苏惟宁的手背上狠狠一拍!
叶椿暴跳如雷:“你给她涂了什么?!”怕吵醒小婴孩,叶椿尽量压低音量诘问。
“你们女孩子用的眉粉……”苏惟宁指着小床里睡得唏哩呼噜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女婴,“她没有眉毛,我给她化个妆。”
“你哪里来的眉粉?”
“从你包里!”苏惟宁老实交待。
“我的?苏惟宁,你知不知道我的眉粉很贵的!”
“我知道。知道它有牌子,质量过得去,我才敢给她用的。”
叶椿双颊涨红,咬牙切齿道:“苏惟宁!你还能再幼稚点吗!”
苏惟宁顿了顿:“……我应该能。”
“你离宝贝儿远点,洗手去!”叶椿大掌狠拍上了苏惟宁的后背。
苏惟宁吃痛,大眼瞪着叶椿许久,然后从喉咙里迸出一个字:“哦”。
然后,叶椿就押着苏惟宁洗手去了。律照川目送着苏惟宁和叶椿的背影离去,他面上露出隐隐的担忧的神色。
他俩走后,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律照川,还有呼噜噜睡得正香的小婴儿。
“放心,叶椿不会把苏惟宁怎么样的。”我说。
律照川愣了一下,才回神,回答道:“我不是担心他。”
“幸好你不像苏惟宁那么幼稚。”我说。
闻言,律照川立即做出很嫌弃的表情:“是啊是啊,我怎么可能像他!我绝对不会像他的!”
我从湿巾盒里抽出一张婴儿用湿巾,小心给小女婴擦眉粉。
律照川捧着纸巾盒,指头在盒盖上摸来摸去。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悄悄的飞快地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湿巾,垂着眼睑偷偷擦自己的手指。
他手上也分明一沾着一团黑!
他还说自己不幼稚,我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没有戳穿他,彻底别开脸,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继续给小婴儿擦脸。只是,强憋的笑意让腹部有些抽痛。我怕笑出声,便深埋着头。
小婴儿的脸很嫩,擦拭时不能太大力,我动作很轻柔,擦干净所有的眉粉我耗费了一些时间。给小婴儿擦干净脸,我舒了口气,这时,律照川指着我左手的掌侧说:“你的手也脏了。”
我低头检查,果然。不知道蹭到了什么地方,黑了一大片。再仔细检查,发现是床栏杆那边还蹭着些眉粉,我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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