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牛偷偷的笑:“当然啊,倾温说的话俺都能听明白,是让你留下来的啊!”
顾倾温用手轻遮了一下唇畔,掩住了某些表情:“还不快收拾。”
“好咧!”风暖儿开心极了,刚将盘子菜碟落在一起,刷的一下被顾大牛接走。
“我帮你吧。”顾大牛接过风暖儿手中的盘子还有菜碟就往后厨跑,风暖儿不好意思的跟了进去。
“不用啦,我来就好了,你是客人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有去抢,她想偷懒而已。
顾大牛看了看水缸,那水缸里的水很少,他在意的看了一下风暖儿,然后憨憨一笑:“这点水也够!”说着便一只手拎起了水缸,把水倒在了满是米粥渣的锅里,拿起一边的旧布刷了起来。
这顾大牛真是个好人,风暖儿挠了挠自己的胳膊:“都忘了介绍了,我叫风暖儿。”
“风暖儿……”顾大牛熟练的刷着碗,连忙点头:“暖儿,暖儿!这名字好听!”
顾倾温在一旁听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顾大牛,却没有说什么。
顾大牛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弯着腰收拾着柴,分了一半抱进了后屋,另一半捆起来应该是自己用的,风暖儿看着他那干练的模样,屋前屋后的忙着,再看看点着蜡烛凝神看书的顾倾温。
“哇~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话是故意对着顾倾温说的,虽说今天第一次见面,或许是跟这个身体有关系的缘故,风暖儿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顾倾温抬头:“也比起两手空空站在那里当监工来的良心。”
风暖儿翻了个白眼,不能讨了半句吃亏的,大概就是顾倾温这样的了,顾大牛收拾妥当以后站在门口。
“倾温,俺走了啊,你腿脚不方便,有什么麻烦的就叫俺啊。”
顾倾温没有回应,风暖儿瞪了一眼他,大声回应了顾大牛:“没事,还有我呢!你回去吧。”
那大牛羞涩一笑:“好咧,弟媳。”
风暖儿苦笑两声,这弟媳叫的还真不太习惯,不过有个正当的身份能留在这破屋子里,还是能接受的。
风暖儿走进屋子里,坐在了顾倾温的床上看着他手中的书:“读书有用吗?好歹读的还是圣贤书,人家大牛那么好的人,你也不送送……”说完这句话以后,风暖儿很是在意的看乐一眼顾倾温的腿,连忙抿上了嘴。
真是一不小心就说错话,果然跟身体残缺的人,要注意点言辞。
顾倾温淡淡的看了一眼风暖儿,合上了书:“若是你喜欢他,我也不妨给你做媒。”他的嘴角习惯的上扬了一抹冷笑:“反正,比起我这个瘸子,跟个能跑能跳的人至少也不会委屈你。”
这话说的像是在为了风暖儿考虑,嘲讽之意却溢出表面。
风暖儿的脸一下就寒了。
他今天一连两次说了将自己推给别人的话,风暖儿饶是再有目的留在这里,也不禁生了火气。
“你可以不说话。”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顾倾温:“没人当你是哑巴。”
顾倾温捞出床里堆着的被褥,一把抛给了风暖儿,吹灭了蜡烛。
眼前一黑的风暖儿接住了被褥,眨了眨眼睛。
他这是什么意思。
“睡地下。”
大夏天的,睡地下?这地不是瓷砖不是木板,就是泥和的硬面子,到处都是虫!跟露宿街头就多了一张被子而已啊!
风暖儿脸一拉,哭丧着脸:“这天那么热,地上有虫啊,我露宿街头那么久,你就让我跟你挤挤吧。”
顾倾温没有搭理她,风暖儿眼睛一转,慢手慢脚的往床榻上爬,顾倾温伸手准确无误的推住了她的下巴。
“睡地下!”
风暖儿抱着被褥,愤愤不平的道:“咱们可是夫妻啊!”
“我们并未成过亲。”
“现在成也行啊!你点蜡烛,咱们现在就拜天地!”
顾倾温稍微有些无语,松开手不再理她。
风暖儿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看着蜷缩在床上的他,背对着自己的小小身影……
好吧,跟一个弱流之辈有什么好计较的?
风暖儿打好了地铺躺在上面用手当枕头,终于安心下来了,渐渐沉睡。
在梦里……
她梦到了琉璃花瓶,华丽的大堂,有两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坐在正座之上,姿色端正的丫鬟忙碌着,顾倾温腿脚健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身穿官服,仙鹤着色,发丝以羽冠竖起,笑容冷清却墨玉无比,一双湿润的双眸盯着她轻柔的低下了头。
“风小姐,顾某这厢……有礼了。”
这一梦,直叫她清晨才浑噩醒来。
风暖儿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脸上湿漉漉的,应该是哭过了,浑身都疲惫不堪,酸痛难忍,除了刚穿越到这个身体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已经半个月了。
该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残留的灵魂在迪悼念着已经逝去的时光,所以才折腾的她这么累。
那么跟曾经美好无比的顾倾温见面的场景,身为旁观者的她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那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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