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些不断响起的梆梆声,在任景奇的耳中简直就是催命的倒计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看起来还算粗大的木桩,便会在这些大斧的挥砍之下倒下,一旦被对方冲进来,单只是想想对方那齐整的队形和强悍的军势,正面对抗便没有任何胜的机会。
即便是想要逃跑,这些马贼也没有这个机会,整个营寨在建造时为了确保足够的防御,尽量减少防御面,便选择建造在了这座悬崖边上,后方的悬崖让攻击没了可能,只需要防备正面便好,这本来是颇有用处的手段,之前的几次偷袭,正是借助这样的地形,才成功等到了自家队伍的回归,进而对敌人进行了报复。
可现在,这却成了他们的最大问题,被对方堵住了正面之后,他们甚至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深达十数丈的悬崖,虽然有那么几个身手灵活的家伙,可以借助荡绳逃离,可其他人,包括营地中的女人和孩子,却根本没有机会,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随时可能的突入,可它一开始的设计,便不是为了应对军队的,谁能想到眼前的局面。
为了阻挡对方的行动,任景奇也不是没有采取过方法,让数人同时用长矛顶住一个盾牌,想要露出一个空隙,从而对那些挥砍大斧的兵士进行攻击,可这些持盾大汉,即便是在前锋营中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壮之士,此刻更是拿出了应对奔马冲击的本事,将身顶在了盾牌之上,即便是三人同时推动长矛,也很难撼动这些盾牌。
更何况,木质长矛本身便有弹性,再加上发力的动作无法完做到,所以三人的力道并不能发挥到最大,可再想要加长矛,那处栅栏的空隙中已经伸不出去,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之后,任景奇便马上指挥着高台上的弓箭手发射,一时间,前后足有十数支箭纷纷落下。
面对这样的攻击,那些大盾兵根本不用躲闪,因为角度的缘故,那些箭矢想要射中他们,便需要从栅栏的缝隙之中飞过来,那样的神箭手,恐怕就算是在南北大营之中,也是极为稀少的,更不要说这等破落家族之中了,反而是那些挥砍大斧的兵士,还有可能被射中,只是在箭矢飞来的第一时间,一队兵马已经举着圆盾,挡在了兵士头顶。
这些圆盾材质非常简单,直接从大木之上切下来,稍作处理便能使用,那些所谓的大弓,其实也不是军中标准的一石弓、两石弓,而是那些乡野猎人使用的猎弓,勉强能够飞出去三五十步便已经是极限了,力道本就不足,再加上这些人准头也实在是一般,勉强能够保证一个范围罢了,虽然打在木盾上砰砰作响,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眼看着组成栅栏的目光已经摇摇欲坠,任景奇正要组织人继续上前,之前曾经发威的龙枪再次刺出,因为巨大的重量,它们攻击起来颇为麻烦,可一旦成功刺出,只要被碰到便是重伤,随着两人被龙枪刺穿,鲜血淋漓间一时却不死,惨叫声在一点点将匪徒的战意消减,有些人眼中已经露出绝望神情,却毫无办法。
就在任景奇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太好的办法时,一声欢呼突然响起,在他前方的一根木桩突然倒下,差点就砸着他,可他却顾不得这些了,正准备组织人上前,却发现身旁竟然已经空了,那些部属这个时候早就退到后面,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他刚想要训斥,却又闭上了嘴巴。
虽然平时一声声二哥叫的亲切,可他明白,他们终究是马贼,顺风顺水的时候还好,若是一旦出现了利益纠葛,到时候指不定有多少人会在他背后捅刀子,毕竟,来做马贼的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忠勇仁义之辈,一贯都是利字当头,眼前的情况,再上去已经必然是送死了,若是催促的急了,这些人不是做不出临阵反水的事情来。
眼看着数根木桩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对方的盾牌兵也已经鱼贯而入,甚至连高台上的两名弓箭手,都已经被对方投出的短矛射下来,其余的射手更是不敢有丝毫冒头,整个局面已经被对方完控制了,他才幽幽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是没有办法了,只是心中对任重还有一丝愧疚,自己没有保住他的基业。
只是这些兵士却并没有贸然上前,反而有人突然高喝道:“里面的人听着,那些出去的马贼已经被我等尽数消灭,剩下的也都已经被关押在县城,任重等几个头目更是已经被尽数明正法典,你们莫要再心存侥幸,若是现在投降,你们可能还能看到自家丈夫和兄弟,若是再负隅顽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同样的话很快便重复了三遍,听到这些话,不仅是任景奇,寨中所有人都仿佛在三九天被浇了一盆冷水,彻骨的寒意让本就没有多少战意的他们,更是彻底失魂落魄了,三百人的马队已经被尽数歼灭?甚至大当家的都已经被杀了?若是在开战伊始,对方就抛出这个消息,在没有任何证明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肯定都会以为,这是对方所使用的攻心战术,就是为了让他们丧失战斗意志,进而被部歼灭,可现在,对方已经展现出了可以将他们轻易消灭的实力,再说出这番话,说服力便大增了,更重要的是,给了大家一个借口,就连大当家的都已经没了,他们再厮杀下去也已经没了意义,还不如降了。
一个平时有些威望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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