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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镜洲优雅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很快地从林鹿栖脸上飘过,接着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对前排有学制的弟子道:“大家有接下来的一年要相处,都介绍一下自己吧。”

花弄影第一个站起来,大胆地冲许镜洲一笑:“云破月来花弄影,花弄影。”

许镜洲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好名字。”

女孩子们仿佛受了鼓舞,争先恐后地开始介绍自己。就连那些前来旁听的姑娘也纷纷假扮学生,试图博得许镜洲一句赞许。

林鹿栖等大家都说完了,才慢吞吞地道:“林鹿栖,鹿是白鹿青崖的鹿,栖是拣尽寒枝不肯栖的栖。”

许镜洲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张口就来,倒也不是不学无术。李青莲、苏子瞻,小小年纪眼光倒是与他如出一辙。

与上午的昏昏沉沉不同,许镜洲的课堂显然活跃得多,一众花痴少女沦陷在许夫子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一直无脑地应和着许镜洲的每一句话。

林鹿栖听着什么“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早已头疼得不行,偏头一看,孟小呆在这万般诡异的气氛中仍自岿然,一丝不苟地记着笔记,这倒是让林鹿栖刮目相看了。不知这么努力的孟小呆,天赋能有几分?

离下课还有一炷香时候,许镜洲突然宣布随堂测验。这下所有学生的脸都垮了,旁听的姑娘们只怔了一怔,就一个接一个地从馨兰室鱼贯而出了。留下的弟子们既不忿又颓丧,连一直认真听讲的孟小呆也面露难色。佛法太过精深,实非他短短半日所能领悟。

许镜洲边发卷子边安抚大家是开卷的,但众弟子脸色并未好转多少。虽然在诸多女弟子的参与下,课堂气氛看似很好,但沉浸在夫子的美貌中的她们,哪里听得进去夫子究竟在讲什么!即便是听了,也听不懂啊!

林鹿栖倒是不慌,眼珠一转,对着孟潜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小呆,那个,你的笔记……能不能借我看看?你听得那么认真,没笔记也一样可以考过的,对不对?”

孟潜沉默。他敢拂逆大小姐的意愿么?难道等着大小姐再找个无人的时机对他下杀手?叹了口气,他将笔记双手奉上。

所幸,题目也不算太难。

般若的意思?智慧。波罗蜜多?度生死苦海,到涅盘彼岸……

一炷香过去,孟潜堪堪将题目答了个七七八八。林鹿栖有孟潜的笔记在手,答完自然不成问题。此刻,她已翘着二郎腿,在欣赏孟小呆的字迹。看不出来,人木木的,字倒是有一番俊秀风骨,再看看自己的鬼画符,林大小姐惭愧了,甘拜下风了,无地自容了。

生平第一次,她萌生的不是作弄一下对方的念头,而是一点点上进的意愿。如果能写一手好字,如果好好念书,如果……她沉浸在了自己的如果里。

下了学,按照林夫人的安排,孟潜应该跟着林鹿栖一起回北辰峰。许镜洲闲来无事,就送两个新弟子回去。

林鹿栖忽略了女弟子前呼后拥的盛况,给了许镜洲十分中肯的评价:“拂尘,我说你的课可真是天书啊!我没睡着,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许镜洲倒也不介意:“佛讲究的就是个机缘,我讲佛理,也不过是让有缘人能有所领悟,别的也无所求。你或许没有慧根,不过于你并不算什么要紧事。”

林鹿栖不服气:“那谁有?他吗?”

被林大小姐指着的孟潜顿时感到一丝恐惧,不过有许镜洲在,小祖宗不至于再把他抖下云头去吧。

许镜洲含笑看了孟潜一眼,笑容别有深意:“天机不可泄露。”

林鹿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个家伙老是这样,卖关子,答非所问,神神秘秘的。不说就不说吧,她不好奇,不好奇,一点也不好奇。

回到紫宫,林茴和林夫人与林鹿栖、许镜洲、孟潜坐在一桌用晚餐。林茴和林夫人没有问长问短,知道女儿在学宫里过得挺好,嘱咐了许镜洲不必留神照拂着她,就撒手不管了。

林鹿栖在心中哀嚎,你们就这么喜新厌旧偏心绝情的吗?这弟弟妹妹还没出生呢,她就已经被爹娘忽略了,一旦生下来,她岂不是要彻底沦为杳兰山透明人了?

林鹿栖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背着行囊走下杳兰山的模样。

不行不行,她可是作天作地的纨绔大小姐,要继续作下去,让爹娘想忽略她都忽略不了!只有保持爹娘对她的关注度,大小姐的地位才会稳固!

饭后,林茴就搀着爱妻回去休息了,丢下了动了一顿饭脑筋的林大小姐。孟潜用余光去看吃瘪的林鹿栖,终于她的这副模样里看出了一点儿十岁小姑娘的样子。她似乎一直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一旦不顺心便闹腾几下,也就歇了。只不过她闹腾的方式太没轻没重,才给人一种嚣张骄横的感觉。孟潜却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在他看来,她的骄矜之下隐藏的却是一种超越年龄的偏执。本来,不择手段地让自己舒心,不是幼稚,就是老辣了。所幸,林鹿栖还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刻。无论如何都没法舒心的时候,反而唤醒了她的稚气。

许镜洲又像给宠物顺毛一样地摸着林鹿栖的脑袋,把她安抚下来:“别气了,等弟弟生下来,不就任你欺负了?”

不止是孟潜,就连林鹿栖也腹诽,黑心首推许大人。

林鹿栖不再执着于这件没有转机的事,就问许镜洲:“明天有打架课,是谁来?”

许镜洲哭笑不得:“什么打架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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