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绢半扶半抱着林鹿栖进了屋子里,林鹿栖觉得缓过了一口气,便吩咐青绢道:“绢儿,帮我去做点事。”
青绢与紫绫是姐妹,紫绫只比林鹿栖大一岁,青绢更是与林鹿栖仿佛年纪,性子又跳脱些,但见主子咒毒又发,眼眶都有些红了:“小姐,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到!”
林鹿栖示意青绢将耳朵凑过来,青绢起初听得眼睛都睁圆了,后来面色越听越古怪。
“小姐,为何要……这么做啊?”若换作紫绫,定然能懂得,南覃更是早就知晓林鹿栖的心意,青绢却只是个小丫头,林鹿栖正是不想被看穿,才吩咐青绢去做。
“哎呀你照做就好啦,记得别被南覃姐姐和紫绫撞见!唔,我猜她们送人还没回来,你赶紧去!”林鹿栖朝她眨眨眼,目光虽有些疲惫,眼睛却仍是晶亮的。
青绢咬了咬唇,点头道:“那我马上去!不会让小姐久等的!”
林鹿栖望着青绢跑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浮起一丝苦笑。
回到自己的住处,孟潜过了许久才平复了心跳和呼吸,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那些异样。除了留意着林鹿栖几乎一直坐着以外,孟潜还对食物留了点心。那鹿肉自然不是寻常鹿肉,即便在炙烤之下也掩不去那馥郁的灵气,而雪清露更是滋养身体的好酒。林鹿栖能得到这些并不奇怪,她平日贪个口腹之欲也不是没有的事,但这些好东西一并送进青芜殿,可就耐人寻味了。
她不会是……身体有恙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孟潜的心就是一抽。若是真的,显然不会是什么小毛病!他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便出门折返青芜殿。
刚踏进殿门,就看到一个小丫头端着一摞书,在门边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孟潜的疑惑浮上心头,那不是林鹿栖身边的青绢吗?
他抬步走上前去,谁料青绢一个急急的转身,当即撞在了他身上,托盘里的书立刻撞散在地上。
青绢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孟公子恕罪!是……是我不小心……”说着就飞快地去拾地上的书。
孟潜见她躲闪的神色,也蹲下去帮忙捡书,却被一本摊开的书上赫然印着的图夺去了视线。他脸色骤然一变,一把捡起书翻了翻,又扔掉翻了另外几本,脸色已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青绢,怎么回事?”
青绢的头低得更低,声如蚊蚋:“小姐她前日去东方大人的天权宫,无意中看到了这些……这些……便算好今日东方大人不在天权峰上,命我去……”
孟潜压抑着恼怒,起身甩袖离去。
青绢望着孟潜的背影,长出一口气,轻快地拾起书,刚想回去复命。不对,等等,孟公子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反应过来的青绢一脸绝望,赶紧飞奔回去。
孟潜已经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林鹿栖房间的门。林鹿栖刚刚吃了药调息了一会儿,见弄巧成拙反而招来了孟潜,心中已经满是绝望,却立马堆上明艳的笑容道:“小呆,好久不见!也不久,就那么小半个时辰!哈哈,你还真是记挂我!”
孟潜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喷出火来:“你竟然看那种东西!看了也就罢了,你……你竟对我——”
孟潜一见林鹿栖看那种书,又联系到林鹿栖借酒劲调戏他,便觉得林鹿栖真的是疯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就想与他……就想把他当作彻头彻尾的玩物了吗!?
他现在明白了,林大小姐任何的异样都是没有异样,不正常的她才是最正常的!纨绔,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女纨绔!
林鹿栖见他对她误会颇深,正合了她的意,索性撤了讪笑,眼睛一眨,便是一副娇娆的媚态。她酒劲刚过,眼角犹带红晕,又因碧落血咒而自带弱柳扶风之态,哪怕是个还未长开的小丫头片子,却也美得楚楚动人。她往孟潜怀里一靠,仰着头凑向孟潜耳边轻轻道:“孟潜哥哥,你不知道危险么,竟还送上门来?只不过……只不过我方才又饮了些酒,也该——”
她掐准了调息灵力的药物发作的时间,说完“也该”二字,便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孟潜不知是什么心理,一开始没推开她,只听她突然没了声音,低头一看,竟好像是醉得睡了过去,当下又气怒又好笑,却听门口一声响亮的“小姐醉倒啦”,继而便风风火火冲进来三个婢女,将林鹿栖抱到床上又是喊大夫又是喊山主一阵折腾。
孟潜在一片混乱中离开了青芜殿。
青绢很为自己那声“小姐醉倒啦”自豪,她虽不懂小姐为什么要绕个大圈子哄骗孟公子,却也知道小姐定不想让孟公子知道实情。不过,因为没来得及处理的小书,青绢还是被姐姐紫绫捅到了南覃那里,南覃却出乎意料没有责罚她,只是守在昏睡的小姐的床边叹气。
林鹿栖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愁眉不展的老爹林茴。林茴没有回避南覃和紫绫青绢,将他早有打算但并非万无一失的计划告诉了林鹿栖几人。
林鹿栖身中的碧落血咒无法可解,唯一的办法是让她飞升为仙,经历一番涅盘。只是林鹿栖年纪尚幼,断不可能拖着虚弱的身子修炼成仙。林茴决定与夫人倾尽仙力助女儿飞升,这是下下之策,后患无穷,但能救燃眉之急,此之谓借力飞升。
借力飞升本是仙门禁忌,但原理在于血亲之间能最大幅度地吸收仙力,提升修为,久而久之也就不再那么令人谈之色变。
若林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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