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说完后就该别人上场道贺了。
李氏这个当丈母娘的,深吸一口气,道:“以前我就说女婿运气一样不差,肯定会考上的,这不就被我说中了吗?”
李氏此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险些喷茶。
尤其是张玉寒作为当事人,胳膊上鸡皮疙瘩顿时一阵一阵的。
唉哟娘的,丈母娘以前就没对他这么好过,也就过年那会才给了他一个好脸色,突然来这一回,真是叫他无所适从。
都开了头了,李氏就像没看到似的,继续道:“咱们村里的后生,有一个算一个,哪有女婿这么出息的,以后女婿肯定是有大前程的。”
但凡人突然变了个画风,肯定是有理由的。
罗美娘就知道她娘是为什么。
昨儿张玉寒递补上童生的消息传来,李氏就悄悄跟她说,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李氏和张玉寒却从来就没有这种温情时刻。
以前李氏总觉得张玉寒就是一个嬉皮笑脸的小混混,用花言巧语哄骗了她,罗美娘怎么解释都没用,这种情况下李氏能对他有好感才怪了,看到张玉寒就像吞苍蝇似的,能让他进罗家门,都是看在罗美娘的面上了。
不过,随着年前张玉寒主动去外头做工,还有识字开铺子这一系列事情下来,李氏对他也有了些改观。
昨夜母女俩睡一屋,李氏辗转反侧了半宿,突然说她决定对女婿好点。
罗美娘还记得她娘是怎么说的:“我还是瞧着他不顺眼,混小子一笑我就觉得他一肚子鬼主意,可再看他不顺眼,这小子现在瞧着也算是有志气,你跟着他也不愁没好日子过了。”
“既如此,娘就不能给你拖后腿。让他觉得我这个丈母娘势利眼,总好过以后他看到你,就想起我这个老婆子跟他不和的事。”
“美娘你也记着,给你大哥四分利的事是他自个决定的,咱们罗家就是穷得叮当响,以后也不会主动占他半点好处。”
把罗美娘感动的,直接跟她娘说张玉寒其实没放在心上,李氏也不听。
这会儿一听她娘强说着这些尴尬话,罗美娘就想圆场几句。以她娘平日的硬气,此时能说出这些话,自个老脸也挂不住。
张玉寒虽然也觉得丈母娘肉麻了点,不过看着媳妇和丈母娘间的眉眼官司,也知道些李氏的心思,丈母娘倒没什么,主要是他不舍得让媳妇难做。
他笑:“这回辛苦岳母陪我娘过来了。我在家里就常跟我娘说岳母对我好,平日虽刀子嘴豆腐心的,实际上最是疼我。就我大年初二陪美娘回去时,岳母整治的那一桌菜,村里哪个女婿有我这样的好福气。”
李氏脸上的笑容扭曲了一下,小混蛋说她刀子嘴豆腐心,还不是觉得以前她对他不好?
这会儿就比谁更能装,她忍着吐血道:“你要是回村,我再给你做几道,保管你吃得都下不了桌。”
张玉寒:“那我就记着了,回头肯定去岳母家吃饭。我最爱吃岳母的无骨鸡爪。”
初二那些菜里就数无骨鸡爪最难做,这年头除了过年,谁家会天天杀鸡,又不是现代养殖场能把鸡的每个零部件分开售卖。
李氏算了一下一道无骨鸡爪要用多少只鸡,心里立刻就不好了。
罗美娘则是看了眼自家男人,也没怎么出声,张玉寒就自动自觉把嘴闭上了。
屋里的人都见着了这一眼,唐氏心里就嘀咕,以前没发现,敢情二郎在屋里这么怕媳妇呢。
不过,自打知道儿子考中童生后,她浑身舒泰,也就暂时不计较儿媳妇压儿子一头的事,插话问了张玉寒一句:“能不能请几日假回去給你爷奶上上坟,村里好些人都想看看你呢。”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总得让祖先也跟着乐呵乐呵。
张玉寒对这事兴趣不大,这回考试的事他前前后后费了不少心思,现在只想抱着媳妇在炕上躺几日。
想到抱媳妇,张玉寒心头一阵火热,顺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遗憾地发现还挺亮的。
因为张玉寒不打算回去的事,李氏就自个掏腰包在县里买了串鞭炮放放,还说呢,叫街坊四邻也知道院子里住了个读书人,就不敢欺负上来。
众人都没意见。一通鞭炮放了小半刻钟,外头人都在打听发生什么事呢。
这铺子的主家虽然是张玉寒,不过自打张玉寒进私塾念书,罗德金就跟罗美娘商量跟外头换个说法,读书人自个经营铺子毕竟不像,若说是罗美娘用嫁妆张罗的生意更好些。
于是众人都知道零食铺子的老板娘丈夫考中童生,都过来道喜了。
待到晚饭的点,李氏咬咬牙拿出银子,说是一块去前头饭斋吃饭,也是为女婿庆祝庆祝。
主要是之前唐氏因为担心儿子,都没怎么吃得下饭,这两日松懈下来就尽在遗憾前几日没好好尝试饭斋的手艺。
李氏前头最艰难的那一步都踏出去了,想着不过是再叫人背后笑话她一回势利罢了。
罗美娘却拦着没让她娘出钱。
饭斋老板娘姓林,在同一条街上做生意,知道叫席面的是罗美娘家的铺子,还亲自过来一趟,说是铺子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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