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支票一模一样,但收款账户和收款人都变成了新月公司的一个下属子公司。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没人知道,经查证,印章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出纳填写错误,多填了一个零呢?出纳声明她核对了三遍,北冥玄也再次核对了,北冥玄证实了这一点。而当时指挥部的出纳在填完支票后就被人叫走了,之后也没有回来,北冥玄和叫走她的人都可以证明,所以保管印章的北冥玄成了嫌疑人,当天就被纪检带走调查。
北冥玄当然据实回答,他是财务专业毕业的,对数字特别敏感,记忆力也超强,他清晰地记得,多次审核支票数字、账户、收款人都没有错后才加盖的印章。至于转走资金的那张支票,他看过复印件后肯定上面的数字、账户、收款人都不是原来的,不是指挥部出纳更不是他写的。可是公安部门的权威鉴定,至少印章与原件核对无误,也就是说印鉴是真的,作为保管者的北冥玄要对此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北冥玄感觉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因为这倒霉的印章还乖乖滴躺在指挥部的保险柜里并没有失窃,而且因为指挥部财务支付很少,8月1日用过后,到案发都没有再用过。
纪检、检察院、公安局的刑警队几番问询,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北冥玄参与了这次私吞公款的案件,而且当初就是北冥玄提出不要让贷款资金打入度假村账户的,案发后也是他第一时间在核对账户后发现资金被转走并上报的。但案情重大,影响恶劣,政府主要领导责成相关部门一定要严惩相关责任人员,北冥玄不幸成为被严惩人员之一。当天,越秀市检察院反渎职侵权局接手北冥玄的案子,罪名是:玩忽职守。
“你保管的印章,最后盖在了转走巨款的支票上,就算不是你故意的,难道你没有保管失误的责任?至少你保管不力吧!你要保管好了那印章是怎么盖上去的?印章盖不上去,资金自然转不走,转不走就不会丢,资金现在事实上是丢了,你有没有责任?是不是玩忽职守呢?”检查官们如是说。
北冥玄一直坚持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严格按财务制度和规章制度办事,可检察官们这样一连串地推论问的他脑子晕晕的。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印章是怎么盖上去的,支票是当时他和出纳正式开出去那张的后一张,这就证明印章不是之前偷盖的,这一点办案人员也证实了。可之后他的钥匙没丢,他离开办公室时也锁好了保险柜,保险柜没有破坏的痕迹。
连续审问了三天三夜,北冥玄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情况,请办案人员及时抓获涉案人员查明真相。8月16日他被关进了越秀市看守所。
北冥玄头晕目眩地被带到看守所,因为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过重大了,他是被看守所的刘所长亲自送到过渡监仓七号监仓的,刘所长还吩咐七号监仓的刘管教安顿好北冥玄,不要让他受欺负。
刘管教是一名30岁左右的青年干警,人很严肃做事一板一眼,告诫北冥玄到了监仓里面要老实听话,不要惹是生非,多听比他早来的在押人员的话,他们会教你该怎么做,还要认真学习背诵监规,他是要检查的云云。
打开沉重的仓门,北冥玄看到,监仓分为内外二间,外间的顶部是铁丝网,靠走廊一面以铁栏杆隔开,其他三面都是高墙。高墙上部有二个大窗户,也有铁栏杆,靠内侧有一个蹲坑一个水泥的洗手池,水池下面累着十几个塑料脸盆。墙边离地面30公分的位置有一根水管横过,水管上晾了十几条毛巾。靠里间的方向是一个壁橱,里面放了一些塑料碗和几个塑料瓶。里间有一张硕大的通铺,通铺靠内一侧整齐地堆着一条条的被子,只在靠门的方向留了一条一米宽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上厕所的蹲坑。
开仓后,几名剃着光头的汉子赤着上身从内间跑了出来,齐声高喊:“刘管教好!”
刘管教点点头交代:“这个北冥玄是政府的干部,年纪还小,你们不要弄他,他几天没睡觉了,让他洗洗就睡吧。”
其中一名汉子点头哈腰地说:“明白、明白,我们都是文明人,争创文明号嘛,放心刘管教,交给我。”
争创文明号是刘管教提出的口号,这汉子就把它挂在嘴边,刘管教满意地点头离去。等监仓门咣当地合上,那汉子将北冥玄领到里间。乍到一个新的环境,又是传说中如此可怕的地方,本就迷迷糊糊的北冥玄更是茫然慌张,不知所措。
汉子对摊手摊脚躺在通铺上的一名粗壮高大的光头男子说:“大哥,北冥玄,当官的。”
男子呼地一声坐了起来,他的身侧还坐着两个人,其他人都离他们远远的。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北冥玄,男子哼了一声。
他身侧一个干瘦的家伙喝道:“新兵,过来叫大哥。”
见北冥玄一脸茫然没有反应,他跳下铺来在北冥玄后脑勺上猛拍了一下:“我操,喊你呢,真他妈的是个呆鸟。”
北冥玄这才反应过来,新兵是喊他呢,搞得和部队一样。他忙向干瘦汉子点头叫了句:“大哥。”
仓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瘦子嘿嘿地笑骂:“你他妈的呆鸟,大哥在那呢。”
他指了指光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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