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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爬上房顶?”
离渊显然没有相信我的措辞,我吱唔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含着泪光,委委屈屈的望着离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蒂芜,为何不答话?”
离渊的耐心一向极好,就这般望着我,等候我的回答。
我仰头望天,月亮圆又大,今天的月色真好啊……
有了!我眨着眼,满脸诚挚道:“我在赏月,离渊你看,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多好看。”
我龇牙咧嘴的笑着,离渊的望了眼夜空,神色却并无变化,在他毫无波澜的目光下,渐渐地,我笑不出来了……
抿着唇,揉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离渊又不傻,这么拙劣的借口怎么可能骗得了他?
半晌之后,我似是听到了离渊一声轻叹,随即他道:“早点去休息吧。”
说罢便离开了,我疑惑抬眸,离渊是相信我的话了?眨巴着眼,我撑着身子艰难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寝殿走去,再回首,看了一眼那使我暴露的瓦砾,长叹一声,寻思着下次不能躲屋顶了,得换个地方。
翌日,天际还未露白,我便起了,开始捏丸子…小白还在酣睡,被我吵醒后,在我小腿处愤恨的咬了一口,便往外跑了,我朝它离去的白色的背影轻哼了一声,不与它这个小东西计较。
在院中挖了一壶陈酿,离渊埋的好酒,与司命有的一拼,得亏了我鼻子灵,才能找到。
做了一锅酒酿丸子,阳光正好从窗户外渗入,暖洋洋的,我舀了一碗往离渊那儿走去,一路都在组织着语言,怎么解释关于昨夜之事。
心怀忐忑的走至门口,深吸一口气,唤道:“帝君…”
“进来。”
离渊神色如常,我愈发言行拘束,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过去,讨好一笑:“帝君,今日我做了酒酿丸子,帝君要尝尝吗?”
“放着吧。”
离渊在看古籍,并未往我这儿瞟一眼,虽然平日里他也是如此,可现下我实在心虚的厉害,脸上挂着笑,颇为为难的轻声说着:“可是放久了凉了便不好吃了……”
离渊这才抬头,清冷的眸子睨了我一眼,端过碗,咬了一口丸子,开吃了……
离渊似是忘了昨夜之事,不曾提过半句,态度亦如平常,我琢磨着,这事过了?这么简单?还是说,此乃暴风雨前的宁静?
“帝……离渊,丸子好吃吗?”
我托着腮望着他,满含期待。
“不错。”
离渊一向吝啬夸赞,能得一句不错已经很给面子了,我嘿嘿一笑,既然他不提,我才不会犯傻的往墙上撞呢!
不过怎么办呢,这般纵容我的离渊,真是让我越看越喜欢了…我歪着脑袋,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欣喜的光芒都快溢出眼眶,仿若星辰闪烁。
“离渊,你平素都喜欢做些什么?”
以前,从未了解过拂幽,现在,可以慢慢弥补吗?我想了解你,更多一点的接近你。
“喜欢?”
离渊迟疑了片刻,似在思索。
“是啊,你喜欢做些什么?”
“何谓喜欢做?”
…呃,这个问题可把我难住了,该怎么解释?我愣了一瞬,反问道:“你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
离渊沉默了,我…呆滞当场,殿内顿时寂静无声,半晌,我讪讪一笑,道:“就是平日你都做些什么?除了修炼,看书,下棋,还会做些什么?”
“云游,抚琴。”
他思索一番,予我回答。
我“哦”了一声,重重点头,眼眸一转,略带无奈道:“蒂芜也爱抚琴,可是天资愚笨,总也弹不出美妙的琴音。”
“可是想学?”离渊浅笑,问我。
“嗯嗯嗯!”
怎么就这么懂我的呢?我喜笑颜开,重重点头,望着他出了神,离渊的琴音呐……
是否会与拂幽一样?不过性子变了这么多,应当是不同的吧?拂幽的琴音,总让我觉得伤怀,仿若侵入骨髓的悲哀,兀自嘶鸣挣扎却得不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