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镇军中来的张维卿?”
此人留有短须,目光炯炯,眉目中一副精悍模样,看上一眼,心中就莫名的留下好感。
李嘉想了想,这才回忆起,此人乃邕州镇军子弟,年不过三十,由于邕州军军官固化,前一阵子招兵,被自己从其引来,也是受到关注的将才,目前担任飞虎都的队正(50人)。
“是的,郎君,某只有些蛮力,郎君又是有本事的人,于是就想跟着郎君吃饭。”
听到郎君关注自己,张维卿为之一喜,一脸的激动,忙不迭地说道。
“你刚才说的不错,继续说下去。”李嘉点了点头。
“当世,大字不识的人身居高位,也不是一个两个,若让其行军打仗,不在话下,但若加上钱粮等繁琐之军务,则让他们两眼摸黑,不得不依靠那些文书,被随意摆布,而一无所知。”
“若是战时,将领可专心于战事,心无旁骛之下,焉有不胜之理?”
“郎君此策,某认为,是一个极大的改变。”
张维卿慢慢说着,眼睛却紧紧地看着李郎君,话语中虽然没多少新意,但‘战时’一词,却微微加重,他的意思,李嘉瞬间了解,他点出平日时,将领的权力萎缩,是一件好事。
“很好,你先坐下。”李嘉摆了摆手,满意地点了下头,后者则一脸的喜色其他人则对其投下不满的目光。
当然,在座的,没几个白痴,话到这份上了,有了一个说得去的理由,自然纷纷点头,对于李郎君就是一阵夸赞,哪有刚才的沉默。
“淄重营的设立,营守官一名,副官五名,其他人员若干,他们将会安排士兵的口粮、衣物、兵器以及其他的一些器械,如若有任何短缺,追究其责任。”
面对众人的追捧,李嘉并没有受到感染,反而板着脸,一五一十地述说道。
“从此以后,军中所有人的薪俸,以及奖赏等,都由淄重营颁发,也可进行转交给家人。”
此次来军营,就是为了重新确立飞虎都和飞龙都的编制问题,也可以说,他是为了断绝五代时期,军队中以下克上传统,此等恶习,绝对要不得。
“除了淄重营,军中另设宪兵队,队长一人,其他人若干,平日里巡查军队,纠察不法之徒;战时,则作为督战队,若无军令,兵卒若逃,斩之,将领若逃,斩之。”
“军法无情,宪兵队更是无情,诸位应当以身作则。”
随着李郎君的口述,众人心中为之一沉,淄重营后,谁知其后又跑出来一个太上皇,简直是太过于难受了吧!
“郎君,若宪兵队与我等起了冲突怎办?倘若无所约束,人心涣散就在所难免了。”
此时,作为军官阶级的带头人,李信问出了一个众人很关心的问题,在铁血的军队中,将领的军令的贯彻,依靠的就是其自身的威信。
而宪兵队的出现,则形成了巨大的威胁,甚至会动摇军心。
“宪兵队的目标,就是肃清军纪,其本身自然是需要遵守军纪的,依法执行,若其违纪,自然也被惩处,且是加倍之。”
“当然,若对宪兵队执行有异,可以来寻我,公正自然会有的。”
李郎君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自然无人不服。
于是,第一节随军学堂就缓缓落下帷幕。
此次调整,对于飞龙都(一百骑兵,三百侍从)和飞虎都(五百步兵)的掌控,自然更上一层楼,更是有效的预防了唐末以来,军队以下克上的习惯。
当然,普通的士兵自然感觉不清,只是清楚,自己的薪俸将被另一群人发放,甚至可以免费的邮寄回老家。
而像苍蝇一样四处晃悠,胳膊上缠着黄色带子,上书宪兵纠察四个大字的宪兵队,在这支别样行列的队伍,成为人人躲避不及的祸害。
不到三天时间,整个营寨内,就有一百余人被打屁股,军中的大夫忙得汗水直流。
“哎呦,疼着咱了,这黑面神真是该死——”
黄勇趴在自己坚硬的床铺上,撅着屁股,身体传达的疼痛,以及身心的羞耻,令他心中积累了不少的怒火。
“混蛋,你给老子别叫唤了。”怒吼一声,整个不大的房间,好似响起了惊雷,吓了众人一跳,瞬间安静下来。
“伙长,俺不过是在拐角撒了泡尿,那却黄带狗,竟然直接扒了我的裤子,打了十军棍,痛死了俺了,您瞧瞧——”
一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夸张的撅起红彤彤的屁股,朝着黄勇地脸上挪去,一脸的委屈神色。
“您可得去都头那里反应,这群黄带狗太过分了。”
“呸,你小子给俺注意一下,臭死人了,你小子是不是又没擦干净,活该被打。”鼻孔里传来一股刺鼻的恶臭,黄勇突然觉得,这群黄带狗,还是有点用处的。
“老子自己,也是撒泡尿被打了,哪能为你作主,以后你小子要注意一些,别丢老子这伙(十人为伙)人的脸,队正那里也能有点面子。”
想着队正他老人家的话,黄勇就是一股气愤,这日子太难过了吧……
“你小子也知道给我争面子,屁股就不会那么红了!”此时,大门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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