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二十年,薛王妃诞下嫡长孙,帝大悦,行之恩科。
恩科的具体时间,定在了十月初十。
来自国各地的举子,奔赴而至洛阳。
六月初七,此时暑气厚实,将整个洛城笼罩,皇帝不堪其扰,带领着后宫,以及朝廷政事堂上下,去往老君山避暑。
避暑山庄从神武年间开始修建,历年来不断地扩建,修缮,保养,规模越发的壮大,一次性即可容纳数万人。
朝廷南下办公,竟然丝毫不觉得拥挤。
随着朝廷部门的到来,山脚下自然热闹非凡,贵族百官们的消费能力,可是首屈一指的。
这日,拥挤的市集中,又增添了几人。
只见,一袭黑白玄衣的中年人,拿着扇子,胡须修长,四处张望,满眼的好奇。
而在他的身后,则跟随着两个稚嫩的年轻人,一青一白,长衫贴身,模样俊俏,惹得行人驻足观看。
“父亲,这里就是栾川镇吗?怎么比县城还要热闹!”
青衣青年饶有兴致道,双目横扫,对于两旁的摊位,垂涎三尺,许多的美食,他都不曾看过。
“老君山避暑山庄,就是这里了。”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笑着说道。
“父亲,还是找个客栈住下吧!”
另一白衫男子,则摇摇头,轻声说道。
“子由,都出门游玩,怎还如此板着脸!”青衣男子不满道:“还是放松一些为好。”
“是啊,子由,进士科心态最重,你莫要拘束。”中年男人劝说道。
“父亲,兄长,人潮汹涌,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吧!”苏辙无奈劝说着:“待会儿再来游玩也不迟。”
“这次听子由的吧!”苏洵点点头,觉得其言语挺有道理的。
一行几人,携带家奴,包裹,浩浩荡荡而去客栈。
寻摸了好几家,才算是满意。
安置好后,父子三人才悠闲的四处玩耍。
登高而望,只见不远处的山脊上,一片琼楼玉宇,富丽堂皇,令人心仪。
“听闻,避暑山庄是世祖皇帝修建,成了历年的皇家避暑胜地。”
苏洵捋了捋胡须,感怀道:“一晃,就近百年。”
“百年来的传统,当今自然也不例外。”苏轼摇摇头,笑道:“圣人崇尚世祖皇帝,样样效仿,但只有个七八分。”
“世祖皇帝英明神武,远迈古今,圣人学仿,也是正常。”
苏辙不由得出声道:“仅完善科举之制,造福不知何几!”
“不对,还是分封而不贪土为上!”苏洵不由得争论道:
“自神武始,数百年的边患,已经无有,皆被藩国盘踞,只需要与这些藩国交往,就足以了,省却了不知多少钱粮。”
“边塞无事,御营兵马,怕是早就不堪能用了。”
苏洵心中颇为忧虑,但在这般的盛世,就没有言语出来。
苏轼与苏辙则兴高采烈道:“蜀地多年来不闻战火,丁口滋长,此皆赖世祖皇帝分封之福荫。”
将外部矛盾转化为内部矛盾,一切就有的谈,战争自然是最后的解决方法。
从东北,到漠北,再到西北,西南,大唐的周边,都是接壤的藩国而无一个异族。
父子三人心情都很不错,游玩了几日,就北上洛阳。
而就在这时,父子三人发生了分歧。
苏轼性格活泼开朗,对于木轨马车很是好奇,央求父亲买票坐上一回。
而每人的车票,则为五贯钱,即使再物价腾贵的当今,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而苏辙比较保守,对于木轨马车很不信任,即使其运转了数十年,仍旧不放心。
苏洵望着噔噔而去的木轨马车,不由得说道:“子詹,你一个人坐车去吧,我和子由坐马车去洛阳,毕竟还有许多的行礼,家仆。”
苏轼无奈作罢,只能不舍而去。
父子三人来到洛阳时,已然属于七月。
客栈、寺庙、会馆,皆以爆满,往来的举人,几乎堵塞了街道。
也幸亏苏洵的仲兄苏涣,担任洛阳县通判,一家人可以借住,省却了不少盘缠。
面对仲兄,苏洵显得很谦虚:“吾子二人,盼有一人进士及第即可。”
苏涣捋了捋胡须,说道:“子詹、子由学问不错,若是往年,怕是有些难,不过,今年,却有些可能。”
苏轼、苏辙也翘首以望。
“兄长但说无妨。”
“你也知晓,进士及第,天下藩国也可参考,举子极多而名额甚少,每可两三千人,但仅仅百五十人录取,举子多为恨之。”
苏涣沉声道:“朝廷呼吁,增添名额至三百,陛下模凌两可,想必是愿为之了。”
三人大喜,希望增加了一倍,这可是意外之喜。
不过,苏涣犹豫了一会儿,随即道:“自前唐以来,骈文盛行,世祖再塑科举,策论大行于世,但多年来,进士及第者,策论中好用典故,辞藻华丽,以求博得赏识。”
“政事堂不置可否,但翰林院却声势浩大,要求革新,以求韩愈之古风。”
“今年恩科,怕是很难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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