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阔被捕。
作为袭击案的亲历者,抓捕现场的目击者,以及读书会的相关成员,光荣肩负三重身份的胡灵予和路祈,被一道请回兽控局。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办公楼,甚至连花坛里花的品种都和七年后别无二致。不过明显没有七年后蓬勃茂盛,看来兽控局的园艺管理还是在逐年提高的。
胡灵予从行动队大楼里出来,深深吸口气。
兽控局的旗帜在楼前飘扬,迎着风,猎猎作响。
重生以来,他不止一次想象过,再次进入兽控局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仍是文职?亦或行动队报到?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受害人兼证人。
一个刚刚参与抓捕的行动队队员走出大楼,准备去办事,看见他在楼门口站着,随口道:“做完笔录了?”
胡灵予点头:“嗯。”
队员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有点奇怪:“不回学校?”
“等同学。”胡灵予说。
队员了然,匆匆擦肩而过。
胡灵予发现站在楼门口太醒目,而且阳光也刺眼,索性熟门熟路绕到楼后,在树荫底下的花坛旁坐下来,然后给路祈发信息:我做完笔录了,楼后面等你。
收起手机,胡灵予莫名有点担心。
他和路祈是被分别带到两个房间,同时开始笔录的。他是上次袭击案的正经受害人,这会儿都结束了,没道理路祈还在里面。
从行动队大楼里出来的梅花鹿,绕到楼后,一眼看见的就是花坛边,面色凝重的胡同学。
小眉头皱着,小嘴巴抿着,小脑袋耷拉着,愁云惨雾,忧国忧民。
“你是在郁闷没能更早发现肖阔,还是在懊恼没能亲手把他逮住?”
路祈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绿荫下的静谧。
胡灵予惊喜抬头:“你出来了?”
路祈迷惑歪头:“怎么听着好像你担心我出不来?”
胡灵予不说话,给个眼神你自己领会。
“行行行,”路祈笑,秒认怂,“我确实存在一不小心说太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的风险。”
“竟然是肖阔,”胡灵予现在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他平时看着那么憨厚老实,亏我还一直觉得他性格好,脾气好,声音听着都亲切。”
“性格好可能是表象,脾气好也可能是压抑,这样的人爆发起来,有时更可怕。不过声音亲切这一项……”路祈略微停顿,侧头看向胡灵予,语重心长,“真的有待商榷。”
胡灵予受不了他:“同学,副会长都抓紧去了,你就不能给人留一个优点?”
路祈笑眼弯弯,无害又无辜:“我只是实事求是。”
胡灵予:“……”
视线落到小狐狸头顶,路祈微微正色:“伤口没事吧?”
胡灵予下意识抬手,轻轻碰了碰已经愈合的地方:“好像,还行。”
路祈皱眉:“出院的时候,医生没说彻底修养好之前禁止兽化吗?”
胡灵予一眨不眨望着他,镇定自若:“没有。”
路祈半信半疑:“真的?”
对视几秒,胡灵予突然疑惑:“你说肖阔被带上车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哭着嘟囔田锐铭对不起?”
“……”路祈几不可闻叹口气,最没辙的不是某位同学生硬转移话题,而是对方转移完,他还得配合接下去,“说明第一起袭击案也是他做的,但或许不是他的本意。”
“我就是在想这个,”胡灵予沉静下来,回忆社团教室里狐獴发狂那一幕,“肖阔的状态不正常,很像药物作用下的失控,会不会田锐铭遇袭,只是在他失控时偶然碰见了他。”
“我们在这里猜也没用,”路祈在他旁边坐下来,身体往后,靠向花坛,“剩下的就交给兽控局吧,这么简单的案子,他们应该不会再搞砸。”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洒落在梅花鹿脸上。
胡灵予忽然想起:“你刚刚说存在一不小心说太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的风险,”压低声音,意有所指,“那你到底有没有说太多?”
“比如?”路祈装傻。
胡灵予翻个白眼:“不说算了。”
一阵凉风,吹起幽幽花香。
梅花鹿忽然问:“你是希望我说,还是不希望我说?”
胡灵予头也不转,没好气道:“我希望有用吗,你想做的这些事,每一件我都阻止了,哪次成功了?”
路祈主动偏过头,声音低下来:“对不起。”
胡灵予愣了愣,茫然看他。
“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卷进来。”路祈说。
风吹树叶,带着阳光一起跳舞。
“肖阔的事和李倦有关,”如果说胡灵予之前只是怀疑,路祈的态度则让这种怀疑变成肯定,“你觉得我遇袭是被你牵连的,所以你就开始躲着我,对吗?”
路祈不说话。
“你这个逻辑就有问题,”胡灵予刚消的气又卷土重来,“代亦然会被袭击是我预知的,雨夜跟踪也是我要跟的,你会去袭击现场更是我发的信息,如果真要说是谁牵连了谁,那也是我牵连的你。”
路祈冷静抬眼,只问一句:“如果不进读书会,你会注意到代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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