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北京的前一晚,清风结束掉最后的一些文件存档工作,已经十点了,洗完澡准备看会儿书睡觉,结果发现手机上半小时以前有一通邓云生的未接来电,她正犹豫那么晚要不要播回去的时候,电话又响起。
“老板,你找我?”清风最后接了电话,也不能真的装死,只能坦然面对。
“我在酒店的行政走廊,你来找我。”邓云生言简意赅,再无多一句,也不容拒绝。
清风本想拒绝,本来也是私人时间,但是又想平时邓云生待自己不薄,没必要不给自己面子。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但是吹干头发短时间内是完成不了了,就简单的吹到不太湿就出门,出门前照了镜子,一张加班以后惨白的脸,觉得这样深夜去行政走廊,像个女鬼。又回去拿了化妆包花五分钟补了点血色在脸上。
周五晚上的行政走廊,根本就是莺莺燕燕的地方,太多浓妆艳抹或者貌美如花的人在这里找猎物,在清风落座以前,她看到明显有一个衣着入时的女郎在邓云生对面找机会,大概是邓云生露着微笑礼貌的拒绝了她,她也客客气气的走开了。以邓云生的修行,这点场面他应付起来肯定是易如反掌。邓云生选了个落地窗边上的角落,窗外可以看到大片的北京城的夜景。夜如一块黑幕,被璀璨的光线硬生生的戳出紫色。
“老板晚上好,先前去洗澡了,所以没有听到手机响。”清风落座,没有穿高跟鞋显得底气不足。
邓云生不答,喝了一口酒,然后招呼服务生给清风点了杯热水。他晚上穿雪白的T恤,人显得年轻了好几岁,但是显然他今天喝了不少酒。
“晚上还是不要喝酒,我也不想成为你要应酬的人。你头发湿着,这里空调太大,不会感冒吗?”邓云生轻轻的说,清风觉得被他关心简直比被他批评还要让人如坐针毡。不过没有强大的定力,邓云生身边从来没有站着不累的位置。所谓高处不胜寒,邓云生就是站在那样一个高处,很难有人真的懂他,他也未必向每个人敞开心扉。
“不要紧。”清风答。
“最近我不太开心。”邓云生喝的不少,不然是绝不表露情绪的,但是还没有到说话不麻利的地步。
“老板赢了项目,应该是值得庆祝。”清风只拣的出这句宽慰。
“因为你。”邓云生一双眼睛里面有温情和愠怒。清风不敢看,怕乱了阵脚。从来没有男人给她这样的感觉,或者说也许她曾经生活里的那些男人,他们和清风一样是普通人或者说是更为简单的人,但是眼前这个人是个豹子,他不怒自威,他难以捉摸,他掌控局。“你觉得你要出去旅游,就把我当做一个老板告一个假就可以了?你觉得我是个对感情很轻浮的人向你多走近一步只是逢场作戏吗?你觉得我行走的每一步都是随随便便吗?”
“老板,你想过没有,我并不了解你。我只是一个在工作上摸索出怎么尽可能当好下属的人。”清风面对三个问题,也绝不自乱阵脚,如果是要谈私事,清风又怕什么呢?大家只是地位平等的男女,谈感情如若再多逢迎,讲不出个真情,清风自认为不会这样蹉跎。如果能接受凑合或者伪装,还和张成分什么手。
“不要叫我老板。”邓云生一定是气急,只找到这么一处破绽。
“也许我们都应该冷静,我们都没有学过如何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清风软下来,觉得僵着发泄情绪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谈起感情来,你就是能让我感到挫败。”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因为在感情上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没有人技艺超群。”
“我知道你并不是个随便的女生,但也有想要求证的时候。”邓云生示弱了,他说的是上次问清风有没有回家的事情。
“我明白,但是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清风觉得现在谈两个人的下一步不是最好的时机,都像彼此手中救命的稻草,两个人分别结束了各自的感情,而且都不算短,如何走下一步,如何规划感情的出路,他们真的想好了吗?邓云生是有魅力的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合适是一件需要考证的事情,他们都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凭着荷尔蒙就能做一些任性的事情,何况他们还是工作里面的上下级。
回了上海以后,和皓月他们就踏上了飞美国的飞机。吕悦由于很有长途飞行的经验,细心的给大家准备了眼罩。飞机上有个孩子大概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哭,清风根本睡不好,吕悦摘下自己的降噪耳机给清风戴上,自己转身继续睡。清风感激吕悦的这份贴心,不刻意不做作,每件事情都恰到好处。如果真的和他成为恋人,会使件很可惜的事情,因为他太好了,你想和他当一辈子的朋友,不会争吵,不会琐碎。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之后,三人平安的到了旧金山,下一趟转美国的国内航班去盐湖城。入关的时候,三个人一起面对查签证的人员,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偏偏指着清风对吕悦调侃说:“你太太时差倒的不太好,你要好好照顾她噢。”清风假装听不懂,而皓月在旁边大笑。一直到了机场的星巴克皓月还指着清风对吕悦说:“你太太!哈哈哈!太有眼光了。”清风气不过就对皓月说:“那是人家把你当宠物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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