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和母亲发生过争执,一个单身女人,在陌生的城市把我辛苦带大实在不易,可是我今天不知道怎么心里有股火气,竟开口大吼道:“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这是父亲的遗物,是爷爷留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动?你刚才说调查是无谓的调查,怎么可能是无谓的调查?死的人可是我的父亲,您的丈夫,难道我不该知道自己父亲的生平和冤屈吗?你考虑过我这么多年来的心理感受吗?”
母亲瞬间愣住了,就那样看着我,双眼里泪珠打转!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又开始后悔,真该死,为什么要对她用这样恶劣的态度呢!
“妈,我……”
母亲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小越,这么多年,有些事我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自己最亲的人,我不能让另一个再有任何闪失!”
“可是,妈,儿子不愿做一个懦夫。楼下的那个木头,和我年纪相仿,为了寻找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不惜追逐千里,为什么他能做的事情我就不能做?我也是男子汉,我也有血有肉,别人杀了我的父亲还用恶毒的法术镇煞他的魂魄,此等恶仇我都无动于衷,我还是个人吗?你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软蛋,是个六亲不认的胆小鬼吗?”
“小越,情况不一样,并不是所有的仇人都凶神恶煞让你一眼就能辨识出,并不是所有的恶人都只会拿刀杀人。人心如海深,你尚年轻,这个世界远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单纯!就像楼下的那个孩子,你就认为他今天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木头?难道他会为了靠近我而编一个悲惨的故事吗?
难道这世界就没有他人可以相信?我不信!就算真是如此,就算要付出代价,我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妈,退一万步讲,就算如你所说,我做个缩头乌龟。可是你知道吗?别人未必会放过我们。昨晚上储藏间就潜进来一只怪异的大老鼠,要不是木头及时发现,父亲的这个墨斗就被偷去了!”
“你说什么?”母亲听闻到此,忽然身体一晃,险些晕倒。
我慌忙将母亲扶住,急问道:“妈,你怎么了?”
母亲攒着眉心摆了摆手,静默了好一会,颤声开口道:“难道都快二十年了他们还不死心吗?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十三,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十三?妈,难道……”
母亲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小越,铁心就是你的父亲,他叫喻十三,你本名喻钺,斧钺的钺,你爸爸希望你坚韧如钺,品行高贵!”
“所以啊,妈,我爸爸他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支持我的。他不希望我为了偷生而卷起钺刃!”
母亲好像大病了一场,一瞬间憔悴了许多。她摇了摇头,看着我道:“小越,不要轻易的下决心,今晚上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也让妈妈思量思量,妈妈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知道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她作为母亲的请求,守护儿子是她的天职,就像为父报仇是我的本分!
母亲走后,我下了楼,发现榆木疙瘩正在门店里到处贴符纸!
“喂,你小子干什么呢?老子还做生意呢,你这些擦屁股纸都给我收起来!”
木头斜着眼冷声道:“对三清符咒口出污秽之言,小心挨雷劈啊!”
我赶紧捂上嘴巴,低声道:“你家三清凭什么劈我?是他们的门徒不懂事,在我这乱贴乱画的,老子还要找他们评理呢!”
木头冷笑一声:“小木匠,你以为我这是细绳拎龟卵……扯王八蛋呢?我这可是为你好,别忘了,昨晚上你可捅死了一只大老鼠,你觉得背后的人会善罢甘休?”
木头这话一说,我顿时感觉周身一冷。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正所谓狗急跳墙,对方既然想偷父亲的东西,昨晚上又先折了一只役鼠,今天很可能还会卷土重来,而且会变本加厉!
我不禁低声含笑道:“余大师,那您这是……”
木头不抬头,继续贴符道:“还用问?自然是先设个符阵,算是第一道防线。甭管它来的是鬼是妖,突破我这层防线至少要了它半条命!”
我心道,你小子就吹牛x吧。
说到这我忽然掀起了梦里的女子,连忙问道:“余大师,那个啥,我想问问,你这符咒大镇布置下来会不会伤及无辜,比如……”
木头拍了拍手,朝我冷笑道:“比如你的梦中情人?”
我被这小子一说,瞬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否则了!
木头见我这幅窘态,继续揶揄道:“倒是挺怜香惜玉!放心,你那梦中情人就是一道残魄,连鬼都算不上,她也只能以梦的形式出现在你的脑壳里,还不够我这阵法猎杀的级别!”
我的心这算是放下了,讨好地掏出一把干果递过去说道:“余大师,您吃,您吃!我想问问,都传说有‘离阴反阳’之法,残魄既然存在,那是不是说,她很有可能可以活过来啊……”
木头大眼一瞪道:“喂,游戏玩耍一下也就算了,你不会真想睡个鬼吧!”
我白了木头一眼,对他说,你小子好歹在观里侍奉三清好多年,怎么这么粗俗,什么叫想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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