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生默然点了点头。
是的,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何许连城身为堂堂二十四仙宗宗主,会屡次做出如此愚蠢、又令人费解到近乎自取灭亡的举动。
原来,许连城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和许家的一举一动,早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这一刻,张余生甚至有些同情许连城,这种明知道不论如何选择,许家都会走向灭亡,却又不得不抗争下去、甚至不能对任何亲人倾诉的无力感,才是最难受的吧?
却听程素问继续道:“但你的斗转星移,却是我们不得不正式的存在。除掉你,‘他们’便会失去张星海之后,这世上唯一的斗转星移,放任你,‘他们’不敢。哪怕你没能和许连城走到一路,而当时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练
气期少年,但斗转星移四个字,已经足以令‘他们’恐惧。”
“最后,东方佑擅自做出决定,引导你进入汉龙仙院,让你处在他的庇护与监控之下,所以也就有了你第一次与黑袍人的见面。”
“也正是在这时,我才得知了你离开张家老宅,重新踏入这是是非非的消息,所以,我才来到了你身边。”
程素问也万万没有想到,张余生竟然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将真相揭晓到如今这一步。
单是这份苦心孤诣与心思机敏,已经足以令她心底胆寒。
“果然如此么?”张余生双眼微眯,眼眸中爆射出一串精芒,直直逼问道:“那么我再问你,当我第二次遇见黑袍人,那个暗中监视着我,使出佛教六字大明咒,在我手中救走洛离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程素问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张余生,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张余生却没有给她机会,沉声道:“你只用回答是和不是,至于你跟踪我的理由,是为了保护我,亦或是监视我,我会自己做出判断。”
最终,程素问幽幽一叹:“没错,那个人,就是我,只是······”
“只是真正在背后操纵洛离,导致了荆楚州内一连串悲剧,宇文拓口中的那位大人并不是你,而是之倾姐,我说的没错吧?”
张余生声音冰冷如铁:
“不止如此,当初在背后指使洛离背叛蜀山派,暗杀齐云天,煽动诸大长老向齐云天发起叛乱的人,也是之倾姐,而且想要借宇文拓之手,掌控整个荆楚州的人,也同样是之倾姐,没错吧?”
“你之所以暗中跟踪我,就是因为你早知道我此行必定会遇上洛离,甚至会直接与之倾姐照面,所以才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扮做另一个黑袍人,周旋在我与之倾姐中间。”程素问苦笑不已:“余生哥哥,有时候我真的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明知道不可能,我甚至都怀疑,我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暗中窥探着我们,亲眼见证了一切发
生一般。”
“素问妹妹真是过奖了,比起你们玩弄天下与鼓掌间的手段,我点微末的洞察力,还真不算什么。”
张余生声色俱厉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与之倾姐,在‘他们’的布局之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为什么身为张家仅存血脉的你们,会站在毁灭了张家的‘他们’这一边?父亲临死之前,想要传达给我的信息,又到底是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一无所知,或者现在还不能告诉我这些,如果这世上还有人知道这一切的真相,还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素问,我相信那个人,只有可能是你了。”
说到最后,张余生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几分恳求。
他在赌,他在赌张之倾与程素问两人中,父亲所遗留下的,打入‘他们’之中的棋子,正是程素问。
在怀疑与相信之间,他选择了相信,相信自己的亲人,相信程素问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相信张之倾,但也相信程素问,至少,两人对他的庇护,以及暗中为他所做的一切,没有半点虚假。
如果张之倾与程素问两人中,有任何一人对自己怀有恶意,那么她们早从一开始,就可以选择直接抹杀自己。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即使这一局赌错,他将满盘皆输,他也依旧愿意去赌。
程素问沉默了,在一切的真相都变得赤裸裸的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张余生。
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意识到这一点即将到来了不是吗?从自己决定将张余生带来张家老宅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定了,哪怕舍弃自己的性命,哪怕背叛‘他们’,也要在这一场大劫中保住张余生。
程素问猛地抬起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直直看着张余生:“余生哥哥,对不起,我······”
她还来不及说下去,就在这时,一道突兀地声音骤然响起,将两人的交谈粗暴的打断。
“即使他想知道,那你告诉他又何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余生浑身剧震,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后背浮起,头皮几乎都要炸开了。
有人在跟踪自己?是他,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他几乎是本能的运起斗转星移,身进入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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